如此艳俗的金镯作生辰礼……”
季明棠又驻足听了一会儿。原来这两位妇人是手帕交,她们都是山下小张村人士,不过胖妇人晚娘嫁给了一名书生为妻,后来她丈夫中举、入朝为官,晚娘也随之成为了官夫人。
反观瘦妇人,嫁给了同村的庄稼汉,每日都要在地里操劳,明明和晚娘的年纪差得并不大,如今看起来却像差辈了一样。
瘦妇人叹了口气,将话题扯到了自家,“家里的大娘也到了议婚的年纪,婚事却没有眉目。我来净善寺这一趟,就是为了给她求个和和美美的姻缘。”
晚娘回了一句:“怎会没有眉目?正好春闱将至,姐姐何不看看那些正在备考的学子?”
季明棠皱了皱眉,从来只听说过榜下捉婿,没听过还未科考就要择婿的道理。
瘦妇人也有同样的疑问,她奇道:“晚娘是想让我们家榜下捉婿?可是如今还未科考,怎么知道会不会中举……”
“好姐姐,若是等到放榜,那些家资万贯的富户都要去争抢中举的学子,哪里还轮得到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出身的?”
“赶在春闱前定亲,不过是为了‘押宝’罢了。哪怕今年不中,下次、下下次……只要年轻,总会有中举的机会。”
瘦妇人听得频频点头。
晚娘又向她支招道:“姐姐记住不要选京城人士,人家根深蒂固,恐怕不好拿捏。就选那些孤身进京赶考的书生,最好是家中清苦住不起邸店的。只要给他们一点接济,读书人最是重义,将来哪怕发达了,也必定记着你家的好处。”
听到此处,瘦妇人脸上总算露出了豁然开朗的神情。季明棠却越听脸色越差,好看的眉毛紧紧绞在了一处。
家境贫寒,只身入京,最重情义……
这桩桩件件,说得不都是三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