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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2 / 3)

猫儿跑到后山,那里可是有猛禽出没的。

季明棠稳了稳心神,打算先挨家挨户找找,再去后山唤白团的名字。

知竹院与她的小院挨得最近,自然要先从这里找起。

看到敞开一条缝的院门,季明棠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日没看到李郎君了。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又理好身上的披帛,心跳不知为何微微发急。

女郎轻敲了几下院门,熟悉的足音却并未出现。她心中担心白团的安危,便顾不上恪守往日的礼节,试探性地推了一下院门。

“李郎君,多日未见,不知你——”女郎的声音染上一抹喜意,扬起手朝白团招了招,“白团,你竟然在这!”

白团正趴在石桌上小憩,一双小眼睛微微眯起,听到主人的呼唤后轻轻喵了一声。

季明棠这时才有心思打量坐在石桌旁的郎君。

几日未见,李郎君和她印象中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身穿松柏绿直缀,腰束细带,明明还是那副熟悉的读书人打扮,青年的眉间却笼着一层冷意。直到她向他打过招呼,李郎君这才露出一笑,霎那间仿佛冰雪消融,清越的声音落在她耳边:“二娘。”

季明棠面上一红,她在家中行二,向来只有父母和阿姐才会叫她二娘。

李郎君这样唤自己,倒好像她真的有个年长几岁的哥哥一般。

女郎忽然想起一事,双手抚过白团细腻的毛发,“过年时我还要下山一趟,到时候白团能否拜托三郎照看?”

她也换作了齿序相称,一声三郎,被念得又轻又急,似是蜻蜓点水,又像是湖面被风吹过留下的细微涟漪。

白团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些什么 ,兀自在竹杆上磨着爪子,宋珩几日前才被小娘子以“壮士”相称,如今又换作了熟稔亲近的“三郎”,心中浑似也被狸奴的爪子挠了一下。他稳了稳心神,这才笑道:“自是可以。”

季明棠松了一口气,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然而这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不对,李郎君孤身离乡,他的亲眷此时正在距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她这句话岂不是触到了别人的伤心事?

她赶紧找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三郎别看我能跟夫家的一大家人一起过年,其实我内心倒更愿意留在山里……”

“这是为何?”青年问得认真,略深的瞳色里满是探究。

季明棠叹一口气,语气中带上了些许惆怅:“回夫家之后,我每日要晨昏定省,侍奉婆母和老夫人,还要跟府里许多的兄弟姐妹、妯娌亲戚打交道,哪里比得上寺里清净?”

“你那夫君没过世时,难道就不会帮衬一二?”

季明棠隐隐觉得李郎君对她的夫家,兴味似乎太浓了些。但临近春闱,学子们本就容易多思多虑,说不定他只是考学压力太大,才会如此探究别人家事。

“他……为人太冷淡了些,让我总觉得说不上话。”

其实她跟名义上的夫君根本就没相处过多长时间。

大婚当夜,她心跳得厉害,头上戴着的花树冠子美则美矣,但垂下的流苏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女郎紧张更甚。后来宣旨的太监来到府里,季明棠的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那夜太冷淡了?

宋珩不由怔住,少时从军,他在军营里一待就是五年,根本不知道寻常夫妻的新婚之夜该如何相处,更怕贸然开口唐突了她。

周遭恰巧起了风,女郎的披帛被吹得随风轻摇。与时下流行的纤弱之姿大不相同,眼前的小娘子骨肉匀称,腰肢虽细,其余地方却丰盈有度。

他喉间微微动了一下,不再看向季家二娘,硬生生转移了话题:“我看二娘眉眼间似有忧色,可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季明棠一愣,没想到李郎君竟然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

说起烦心事,她最近倒是真有一桩。

“三郎,若是你家中信任的长辈……做了对不住你的事情,你待如何?”她垂首摩挲着石桌上被风蚀过的纹路,“我娘亲从前有一座茶坊。她去世之后,我又不善经营,这茶坊便交给了我的一位长辈照看。”

“有人想在茶坊内做果子生意。我那长辈收了人家的银子,也没过问我的意思,直接就让旁人在我家的茶坊里做起了生意。他有了这一进项后,也无心再经营茶坊,导致铺子里茶汤的口味跟之前相差甚远。”

宋珩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出声问道:“那人为何要在你家茶坊内做果子生意?”

季明棠皱起眉毛,这也正是她好奇的地方。京城内的酒楼千千万,那身材矮小的神秘人偏偏就盯上了绮云楼。

她认命般叹一口气:“我也不知……或许是我家茶坊地段太好?我那长辈虽未酿成大祸,但该如何处置他,一直让我内心苦恼。”

在母亲还未出嫁、随外祖外婆住在扬州时,钱主管就在为他们家做事了。几十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直接报官,显得她不顾恩义;可若是就这样放过他,又让季明棠觉得有些不痛快。

青年端起眼前的茶盅一饮而尽。

“匹夫无故获千金,必有非常之祸。”

季明棠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想起因银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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