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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2 / 3)

,一下下敲打在他的心上。

“小姐……”

“不错,你还知道我是主家的小姐。”

“小人还以为您嫁、嫁到侯府去了会有些忙碌,这段时日就没去叨扰您,”他支吾道:“本想再过些时日,就将今年的账册送去定北侯府上。”

“我嫁到侯府去了,所以你就能认他人为主了是吗?”

“小人没有认他人为主。”钱兆惶恐地摇了摇头,“小人只是、只是……”

他想起文彦桌上那一把开了叉的鸡毛笔,还有因日日翻阅而破烂的书册。当那个神秘人找上他时,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就答应了那笔交易——因为他知道,不仅读书需要钱,今后若是儿子走上仕途,也少不了银两来应酬打点。

拿到神秘人给他的第一笔酬金后,钱兆第一次去了集贤斋,才知道这世上除了鸡毛笔外,还有那么多可以用来泼墨挥毫的上好宣笔。

贫寒人家求学的种种苦楚,从小就生活在锦衣玉食里的小姐会知道吗?

脑海中陡然涌上一股豪情,让他竟然生出了反驳主家的念头:“小人并未背叛主家,只是小人的儿子明年参加春闱,处处都要用钱。”

季明棠在绣帘后轻轻摇了摇头,朝白芷使了个眼色。片刻后,十来张签字花了押的欠契出现在了钱兆面前。

“自己看看吧,这上面的字你是最熟悉的。”

钱兆哆哆嗦嗦地拿起其中一张。

他是识字的,也熟悉文彦的笔迹,自然认得这张欠契是城东张家瓦子的。

一阵错愕过后,儿子种种可疑的行迹突然有了解释。比如经常夜不归宿,说是和同窗一起参加诗会;要钱要的格外频繁,今日是学堂要交束脩,明日是砚台摔坏了得买个新的;还有刚刚借口买油烟墨从自己那借走的十贯钱……难道都进了瓦舍赌坊之中?

他面色灰白,双手止不住地颤了颤,最终认命似地闭上双眼,开口说道:“那个人……是今年七月找上我的。”

钱兆回忆起那一日的情形,正值盛夏,树上的夏蝉叫个不停,烦扰的蝉鸣声中,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头戴面具的神秘人。

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他们很快谈定了一笔交易。神秘人需要绮云楼三楼的雅室做生意。没有他的交代,任何人都不得上去打搅,即便是钱兆,也无从窥到三楼的情形。

季明棠皱了皱眉头,如此神神鬼鬼的,难道做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

那人既有钱有势,自然不缺做生意的地界。可他却偏偏盯上了绮云楼,还早就知道钱主管有个正在读书的儿子,眼下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莫非……是冲着她母亲的产业来的?

“你儿子欠的这些钱,对我来说自然不成问题。但能不能替他还了这笔赌债,就要看你能不能揪出那戴面具的神秘人了。”

钱兆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声音颤抖道:“每过旬日,那人便会过来。算算时日,明天便是他要来的日子了。”

绮云楼内。

三楼本来就是为了雅集宴饮而建造的,讲究景致通透,处处都不能藏人。

季明棠领着人在楼上转了转,好不容易找到一处能遮掩身形的缝隙,魁梧的侍卫却进不去,只有她能勉强将身子塞到里面。

“小姐,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季明棠将身子从缝隙内探出,暗暗思忖,那神秘人每次来都带着面具,自然是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既然看不清脸,她的面盲症便不会成为什么阻碍。

她安抚似的碰了碰白芷的手,“别担心,只是探听他们生意的内容,不会有其他问题。人都布置好了?”

白芷点了点头。季家的侍卫已经遍布在了绮云楼内部和周围,但她还是有些踟蹰:“小姐,不如还是直接报官吧?”

季明棠摇摇头,现在报官一没证据,二来还容易牵连自身。不过她还是安慰白芷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到禁军衙门外候着,若是情况有变,禁军从最近的衙门赶到此处,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如今连那神秘人做的什么生意都不知道,若是有违法乱纪的勾当,报官后绮云楼恐怕也脱不开干系。

第二日,日上三竿,季明棠缩在缝隙内,等得身上有些酸痛时,终于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她努力打起精神,又过了半晌,另有一道不同的足音传入耳中。

那不明身份的神秘人跟新来的客人寒暄几句:“郎君尝着上次的桂花酿味道如何?”

客人轻笑一声,声音竟隐隐有几分耳熟,“香气醇厚,自然是极好的酒。”

穿着缺胯袍的神秘男人也笑了起来,刚想再赞扬几句他家的桂花酿,视线扫过人流如织的街道,他脸上的神情却陡然一变。

季府的侍卫们已经竭力将自己打扮得像平头百姓了,但是那股习过武的气质,却不是那么容易掩藏。

意识到可能有埋伏之后,那人的眼神在四周逡巡一圈。雅室内藏不了人,唯一一处能隐匿身形的地方,就在屋角的缝隙处。

眼前陷入一片漆黑之时,身边的声音便会更加明显。

季明棠目不能视物,耳畔只听到一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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