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道路上又如何呢?也不失为一种美妙的归宿,说不定还可以将骨灰洒入宇宙,如果死后我的骨头还存在的话。
权衡片刻,我露出笑意。
“就去这里吧。”
我虽不像某位线上网友那般是命运剧本的奴隶,但既然骰子决定让我们前往此地,那便遵循这个结果吧。
接下来的流程与往常的旅途无异,无非是订票、托运行李、等待星舰到达。
唯一不同的是,在航站楼排队等待时,一位中年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脖子上挂着茨冈尼亚星航分站经理牌子。他汗如雨下,诚惶诚恐地询问是否需要帮我们升到豪华商务舱位。
他先是瞥向我,再是转向砂金,最后低着头抹汗,补充了一句:“所有的费用我们都会承担。”
我看向砂金。
他也看向我,秀气的面庞上满是茫然,细微的后仰动作似乎表明他确实不知情。
如果是因为砂金,那么他过去的身份地位应当不低;若是与他无关的话,这大概率是茨冈尼亚逐客令后的补偿。一根鞭子一颗糖,只能说不愧是真是圆滑狡诈的商人聚集地。
不过无论如何,都无所谓。
我放弃追根究底,将问题抛给同行者:“你想体验一下吗?”
我对于出行的舱位没什么太大的要求,这百年来在宇宙中飞来飞去,各个价位也都体验过。
一旁蓝紫色的眼睛则是眨了两下,砂金问:“可以吗?”
“当然。那就升吧。”
“......好。如果旅途中有任何的需要,请随时联系我。”
中年男子擦拭着额顶的汗液,小心翼翼地挤出微笑。操办完毕后他向我们递出名片后,又三步一回头,祝我们旅途愉快一路顺风。
从清晨到夜晚,这一趟出行是几乎是我大半年来最大的运动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靠上座位的那一瞬已然颇感疲惫。
闭目,昏昏欲睡之际,听到舒缓的音乐下似乎有刻意压低的细语。掀动眼皮,后知后觉地发现舱位内部恒温器的度数升高了,封闭的环境灯光变暗,就连裸露的手臂也被盖上了暖融的毛毯。
“谢谢......我有些累了。”
昏暗的灯光衬得同行者的神情格外柔软。
他浅笑着。
“那就多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