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过于柔软的床铺，凉理一觉睡到天亮。
从严格意义上讲幽灵不需要夜间睡眠，但凉理算是同类中的例外。
“幽灵一般不都是在凌晨活动么？”
她的临时室友中原中也对她这一行为似乎有些好奇，“而且精力会比较充沛。”
“大部分是这样没错，不过我凌晨一般没什么事的话，会按时睡觉的。”
“不然会困。”
凉理眨了下眼，试着用手指试探般戳了戳对方给她拿的早餐面包。
有触感，说明‘接触实物’能力还在，也说明她这次可以不用饿太久。
意识到这点的她小幅度翘起唇角。
但不能因此松懈，毕竟……
“这样么，那你……”
中原中也的话止于她快速啃食面包的动作。
虽然她的注意力大多放在‘要尽快把面包吃掉’上，但她还是能感觉出对方似乎没有想打断她的意思。
也没有因为她的不回复而恼怒。
或许是因为他没有睡好？再加上对她这种需要夜晚休息幽灵的好奇心？
想到今早照面时对方眼下多出的明显青黑，凉理有些不确定的想。
*
面包体积还剩最后一口，它却猝不及防地从凉理手里滑了下去。
动静很轻，但意料之外的引起她临时室友的注意。
“怎么了？”
周身气息颓了不少的凉理抬起视线，看了眼恰好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的中原中也，视线固定在平稳立在桌面的一角面包。
“已经吃不到了嗷，我的速度还是太慢了QAQ”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视线似有似无扫过她的手指，“需要帮忙么？”
凉理摇摇头，脸上的郁闷情绪还未开始消散。
“哦对了，中原先生刚才想问我什么？”
对方正要开口，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传来一阵铃声。
“稍等。”
青年站起身，拿着手机抬脚朝卧室方向走。
凉理不是很感兴趣地收回放在对方身上的视线，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一角面包上。
还是大意了。
她不死心地伸手尝试去拿，但毫不意外地直接穿过。
——唔，下次干脆搓成一个球直接往嘴里塞就好了，那种可以随意变形的面包类食物。
要记住。
她微眯起眼，原先的郁闷表情逐渐转为认真。
*
「收集者‘凉理’。」
准备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的凉理瞬间挺直腰板，「在！」
系统：「你又想怠工吗？」
「没，没有！」
系统：「还记得针对中原中也的主题吗？」
「蔓延的裂缝！要从小地方开始！」
凉理回答迅速，随即恍然大悟，「懂了！中原先生正在打电话，现在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系统：「是的，所以……」
凉理双眼开始放光地看向客厅那扇落地窗，跃跃欲试：「我现在可以去挠另一边窗帘了！」
系统：「……」
凉理：「中原先生后来有把那些假指甲放在我睡的房间，好机会！」
边说边意识到时不我待的她转过身，匆匆朝休息的房间跑去。
没一会便沮丧地垂头从门板中间穿了出来。
「抱歉系统，我忘记我现在碰不到东西了。」
系统：「……」
「已监测到收集者‘凉理’获得新权限。」
凉理猛地抬头：「难道说……！」
系统：「收集方法一：不经意询问，适当点明自身优势。」
「范围提示：弱点类」
凉理若有所思，随即认真点头：「我知道了。」
*
“中原先生现在有时间吗？”
直到视野里出现中原中也从卧室走出的身影，一直在原地酝酿询问措辞的凉理大胆A了上去。
——虽然她的‘心跳’速度很快，但她尽可能将面部表情紧紧绷住。
“暂时有。”
与她的紧绷相比，对方显然要放松得多，“是有需要我提供帮助的事么？”
“就是那个，呃，在中原先生的印象里，幽灵应该是什么样的？”
凉理的视线开始乱飘，就是没有停留在中原中也脸上。
“我对幽灵的印象？”
对方在手机上快速摁了几下，随即放回口袋，“大概就是怪谈里说的那样吧。”
“能够无视地形限制随意穿梭，能够隔空对物品进行移动，容易让人类产生鬼压床，再有的话就是任意附身在……凉理小姐似乎有不一样的意见？”
越听越面露向往的凉理一顿，乖巧摇头：“没有，我也是这么想的。”
中原中也：“说起来，凉理小姐愿意分享一些关于自己的情况么？”
“比如为什么像刚才拿不住面包的情况，一天会，嗯，大概出现几次。”
“毕竟作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对象，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进行一些比较基本的了解？”
青年说着，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逐渐上扬起来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