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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地狱入口。”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游戏,开始了。”
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夜空,时而怒时而哀,犹如地狱的恶鬼现世,让人惊惧。
女郎说话断断续续,脸上满是惊恐,双眼泛起泪花,小声啜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求求你…放过我吧,只要你能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惊恐地想往后缩,只是背后就是一堵长满青苔的高墙,退无可退。
“乖孩子,才能得到奖赏。”
话落,女郎整个人定住,喉咙处被人用利刃割开,滴答滴答,鲜血喷洒。她瞬间放大的瞳孔中映照着一个全身裹着黑袍,手拿弯刀的人,睁大的眼睛似是想记住他的模样,直到鲜血流尽,失去生息也没有将眼睛合上。当天空尽头处耀眼的光开始迸发,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穿插入人声鼎沸的闹市,街道上的百姓纷纷避让到两侧,看着他们小时在长街尽头,不一会儿,书山巷子外就被大理寺的人接管。
书山巷大都是空置的房子,因地理位置特殊,外地赴京赶考且家境殷实的学子便会早早安排人把房子定下,等春闱时间一到,才会来此处住下,方便参加考试。而最值得一提的是,书山巷再转过两条街就是肖国的第一个女子书院,明德书院。书院由当今官家一母同胞的姐姐,华章长公主一手操办建立。明德书院在每年春季招收学生,不论家世背景,只要经过书院的考核,即可入学,分文不收。
开封府的人开始陆续撤出,巷子里外换上大理寺的人。“谁报的案?“捕快彪头在开封府最后一个人离去前,把人揪住了问道。
一般命案发生,第一个报案的报案人嫌疑非常大,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章帆在一旁候着,只等彪头问出名字,他就可以马上去盘问报案人,他坚信经过师傅范库的一对一教导,自己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一名合格的捕快了,一般的嫌疑人都难逃他的法眼。
“诺,那呢!"开封府的人指了指巷子外的那棵大树。章帆顺着开封府的人所指的方向,只能看到那人圆润的后脑勺,人在蹲在树下,看衣着打扮,还是一位妙龄女郎。他心下已经做了决定,待会问话务必要温和一些,遇到那么大的事情,想必那位报案的女郎可能还在那边害怕地默默垂泣,怪可怜的。
他快速跑过去,轻咳一声,斟酌着用词,“请问女郎可是报案人。”
李朝颜感觉到有人在她身后,刚要起身又迅速蹲了回去,有点难受啊!
章帆看到的却是女郎因悲伤过度,站都站不起来了。“是我。"李朝颜点头道。
“女郎别害……
章帆正要体现一下大理寺捕快的亲和力,谁知报案的女郎突然侧身,把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吞咽了回去,惊讶问道,“李郎中,怎么是你?”
“不是我是谁?"这话问得真奇怪,这小子怎么考上的捕快?还是大理寺的捕快?
章帆顿时呆愣,这……办案遇到熟人的办案流程师傅还没教怎么办???
“愣着干嘛?"李朝颜招了招手,神情微妙,“劳驾,嘶~扶我一把。"真麻啊!
“哦哦!"章帆回过神来,将蹲在地上腿麻了的李朝颜扶起。
在李朝颜站起身后,脚下的蚂蚁瞬间乱作一团,仓惶逃窜。她脸上略微带了点嫌弃道,“你们来得可真慢。“蚂蚁都数了八百回了。
“怎么回事?“沈行云刚到,远远就看到了脱离人群的二人。
“报告沈大人,我……”
“我们在讨论案情呢。"李朝颜不想章帆把刚刚的事情说出来,主要是丢不起这个人,嘴快抢过话道。沈行云表情很严肃,“那讨论出来什么了?”李朝颜看着沈行云心虚地笑了笑,“这不是正要开始你就过来了。"言下之意,啥也没有,啥也不是。“走吧,该干活了。“李朝颜化被动为主动,边走边道,“我是第一个发现死者并报案的人,大概卯时吧,我在附近闲逛时遇见了一条浑身染血的流浪狗,我摸着血像是人血,于是就顺着血迹就找了过来,就看到她了。”“闲逛?一般人可不会来那么远的地方闲逛。”可不是嘛,大理寺和书山巷相隔甚远,一般人谁会大清早来这里闲逛,还是人烟稀少之地。
李朝颜面色不改,指着自己的脑门,“可不是嘛!你知道的,仵做这行干久了,脑子多多少少都有点病。”沈行云欲言又止:……轮脸皮厚和胡说八道这两门课业,他甘拜下风。
相比之下,安静如鸡的章帆就显得顺眼多了,沈行云微微一笑,淡定地对他点点头,让他先去干别的事情。沈大人原来还有和蔼的时候,章帆受宠若惊傻傻笑着,这岂不是在说他已经入了沈大人的眼?要不是不合时宜,他简直想仰天长啸,升官发财,族谱单开一页指日可待。
晨露很重,死者背后靠着的挂满苔藓的墙皮看起来湿漉漉的,阴暗潮湿下滋生了许多虫蚁。
李朝颜指着墙角下的死者道,“死了得有几个时辰了,她身上带了个牌子,写着明德书院。”“明德书院一直由长公主在打理,这个木牌是明德书院学子的专属,按照入学年份和班级分发,死者很有可能是书院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