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裙角走出电梯。
可走了两步,眼波却又横了过去,忍不住问:“今日一见,怎么了?”
程砚深跟上她的脚步,掀唇,露出一个清润温雅的笑容:“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和他手上的腕表同款的礼物。
“可能未婚夫妻之间是有些默契在的。”嗓音徐徐,看着她微变的表情,他又添上了一句。
不如不添。
也是,她怎么会指望在程砚深这里听到什么好听的话。
沈洛怡皱了皱精致的鼻尖,平顺了几轮呼吸,又牵起嘴角,温温一笑,只当不知他其他意思:“哦?”
“程总,是想说什么?”
旧情人见面大概是这个世界最尴尬的事情,沈洛怡这会儿发现,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也是有的,就比如这时,和睡过的还算不上旧情人见面,两个人还要装腔作势,和谐共处。
不过也可能是沈洛怡单方面的尴尬,至少程砚深面上一派平静,嗓音温淡,不疾不徐:“我以为是沈小姐想说些什么的,看来是我想错了。”
“礼物我很喜欢。”
话说半分,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酒庄里暖色系的灯光落在她面上,仿佛在她雪白的面上撒上了一层金粉,她眼尾挑起,红唇微嘟,那些妆容下刻意隐藏的明艳姣丽浮上,风情摇曳。
杏眸通透,流转着几分恼色:“确实,我也很喜欢。”
花了大价钱的收藏款腕表,谁能不喜欢?
如果不是撞了款还花的是她的钱的话,她会更喜欢。
“不过——”卷翘的长睫投下一道黑影,唇珠微微嘟起,殷红诱人,“毕竟第一次见面,自然是希望大家都留下些好印象的,程总喜欢我的礼物,那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其他的,我都理解的,毕竟程总太忙了。”
以退为进,沈洛怡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只差明说程砚深没带见面礼有失绅士风范。
“确实太忙了。”薄唇缀上浅淡弧度。
程砚深行至她身侧,慢条斯理摘下胸口的那枚蓝铃花胸针,收进口袋,将她的暗讽化作真诚的陈述:“毕竟这次的并购关系重大,是要谨慎些的。”
“……”原以为是把利剑,却只打在了棉花上。
沈洛怡停下脚步,扬起下巴望向身侧的俊美男人。
近在咫尺的距离,并肩而走的关系。
星点火苗在瞳孔中燃起,似是含着一汪春水,慵懒又娇艳,一身素裙全然压不住她秾丽攻击性的五官。
夜色深了,高跟鞋落在石盘路的声音清脆,似有回音。
她烦躁的时候总喜欢踮起脚,只留高跟鞋鞋尖轻点地面,翘起鞋跟,她知道这不符合淑女气质,但有时也会忍不住。
沈洛怡定了定神,余光望见黑色的劳斯莱斯轿车已经停在酒庄门口,抬步向前走,迎着晚风,描绘着曼妙纤盈的身姿。
裙角在身后微扬,乌发散乱,将那副优雅得仿佛标准答案的画卷撕开一道口子。
打开车门,她忽然回过头,侧脸清绝,沈洛怡弯起嘴角,轻灵音色中勾着笑:“程总还真是公私分明,受教了。”
讲公事的时候,画风突转绕到私事;说到私事,又回到他们合作的并购案上。
他跟在她身后,冷白指骨扣在车门上,程砚深微微垂首,迎上她愈加潋滟的含情眸,嘴角噙着笑,矜淡清冷。
他没解释其他,轻轻替她阖上车门,清润嗓音跟着轻飘飘落下:“不客气。”
“顺祝沈小姐,今晚好梦。”
像是柔软的绸色,在冷清的京夜中,点缀上一抹暖色。
沈洛怡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门禁什么的只是借口,偶尔晚归沈江岸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他今天带着她妈妈出差去了,更没人管她了。
手包随手放在玄关处,沈洛怡慢吞吞地换鞋,面上尽是疲倦。
一道温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回来了。”
客厅的灯没开,沈洛怡以为没人,却没想到沈之航在沙发上等她。
她揉了揉眼睛,含糊地应声:“哥,你还没睡呢?”
趴在沈之航脚边昏昏欲睡的萨摩耶听到声音,耳朵立刻动了起来,爬起来就冲向沈洛怡,尾巴高高翘起,神气又可爱。
沈洛怡刚换下鞋就被小狗扑了个满怀,踉跄了两步,弯起腰,揉了揉它的耳朵:“大本,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缓缓站起,望向她的笑脸:“大本非要等你回来。”
沈洛怡摸了摸大本的脑袋,有些歉意:“今天有些太忙了,回来晚了,都忘记带它出去溜溜了。”
“我晚上已经带它出去转过了。”沈之航温笑,轻声回。
沈洛怡闻言,默默站直了身体。
大本先天性髋关节发育不良,幼时做过关节置换手术,需要严格控制体重,每天都需要适量的运动。平常沈洛怡太忙的时候,都是家里的阿姨帮忙遛狗的,她是真没想到一向很忙碌的沈之航会特意空出时间却帮她遛狗。
还等她到这个时间。
“今晚……”沈之航轻咳了声,看着她和狗狗玩得开心,由心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