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然碰到的,今日虞家外有接应的马车,和岑姑娘出去的另有其人……”
说到此处,暗卫也犹豫了。
韩泽手心早已攥了汗,心提到了嗓子眼。
元衡却要问个到底,“是谁?”
“是杨将军……亲自去接的姑.……
元衡脸色又白了几分,轻轻咳了几声,似还有不甘,“哪个杨将军,你给孤说清楚。”
“是……”
暗卫嘴动了动,避开他的目光,最后也没说出口,只一抱拳,“殿下息怒。”
元衡并不是那么轻易动怒的人,仍静静坐在床边,头发披肩,闭上了眼。
留在房中的两人谁也不敢动,韩泽愣在了原地,脑子里转了十八个弯,闪过无数种可能。
忽地,榻上的人呕了一大口血。
韩泽吓得腿哆嗦,颤颤巍巍上前,“殿下…元衡用手背抹了下颚上沾的血,手指紧抓着床边,骨节泛起白,头发愈发散乱。
韩泽直着急,“殿下…再着急的事,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
元衡一摆手,示意他别说话,自己调整片刻,哑声问道:“她现在还在郑家?”
“殿下放心,眼下还在,有人看着。”
元衡胸口起伏,久久未能平息,须臾后眼神微动,对暗卫道:“你去查,太尉现在何处。”
他说完,眼眸陡然阴鸷,“韩泽,你带些人,随本王去郑家。”
大
远处的别院,水榭中充斥着酒味。
桌上有半坛酒,地下还有一坛喝空的,那只装模作样的玉壶早已倒在一旁。
郑伊湄抱着那坛酒,早已喝的半醉,嘴里念叨着,“我的婚事,当年还是爹爹亲自去崔家定的,怎么能说反悔就反……
“崔迟景,寻简,大道至简……她傻笑了两声,“你知道吗,他之所以起这个名字,就是不想参与那些纷争,可若不如此,爹爹便不认他。”
郑伊湄说罢,心底一阵气愤,抱起酒坛又饮了一大口酒。
岑播虽然没她喝的多,却也是醉了。
她头脑昏沉,一只手支着头,倒没胡言乱语,醉的很是安静。
“皎皎,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啊?”
岑蟠迷迷糊糊,摇了摇头。
她从小就在山上,没见过什么人,平时常见的也只有寺里的女僧。
如果真的要说,也就只有曾经她假扮的那个晋王了吧。可自从她知道认错后,便不喜欢了。
她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那个给她糖,陪她一起等阿娘回来的人。
自父亲走后,她很少遇到那样纯粹的善意,乳娘和槿儿算,还有外祖父,可她们都是亲人。
当年阿娘一声不响地离开,寺里的人看她可怜,让她住在寺中,只有阿湄愿意陪着她,像是黑暗中的一缕春风暖阳,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那笑容她记了很久。
还好,还好晋王将那块儿玉佩还给了她,还好她没认错人。
她找了那么多年,终于还是找到她了。
岑蟠轻轻笑了笑,“若是不分男女,你算。”郑伊湄坐起来些,“算什么?”
“喜欢啊。”
郑伊湄似有不满,“我问的不是这个!”
岑播又仔细想了想,“我四岁的时候见过一个小公子,挺有趣的…”
郑伊湄来了兴致,笑着问,“那现在呢?”岑蟠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来没有说过话了…郑伊湄嘟了嘴,又趴回桌上,“好吧……”有着郑伊湄吩咐,蒲菊倒也没有拦着两人喝酒,眼瞧着月上中天才端来醒酒汤,喂两人喝了。
郑伊湄嚷要和岑播一起睡,蒲菊劝不动,只好将两人都安顿在了主屋。
两人身形相仿,蒲菊拿了件自家姑娘没穿过的,让岑蟠换上。
岑播喝过醒酒汤便醒了一半,躺在床上,只觉得有些困,迷迷糊糊闭着眼。
可睡在一张床上的姑娘却喝了个烂醉,同她一直说夜话,“皎皎逃走,怎么连东西都不带啊?”“没考虑那么多……
郑伊湄抱了她的胳膊,“我考虑的都比你多!我真的想过很多次,若是哪天真的被赐了婚,就跟着他一起逃走,云游天下也好,做乡野夫妇也好……
“可这样会对不起爹爹,也对不起几个兄长,说不定还会连累一家人。”
岑蟠低头,轻声问道:“阿湄当真这么喜欢崔公子?”郑伊湄点了点头,“当然喜欢,从小到大都很喜欢,一辈子都会喜欢……”
岑蟠羡慕这样的感情,她拥有不了,可她希望她能如愿。
“会有办法的。“她道。
“晋王已经把玉佩还我了,他答应会帮我们……”岑播睁开眼,“晋王?”
“皎皎不知道,阿爹他曾经把那块儿玉佩送给了他。”她将她的手臂抱紧了些,嘟囔道:“还好他还给我了……他也应该还给我,当年若不是我和阿娘,他早都没命了,他怎么有脸不还给我。”
岑蟠一直疑惑,那块儿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晋王那里。如今算是有了些许答案。
她说的当年,是在彭城的时候?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岑播问道。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