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的石膏大大破坏了这整体的感觉。
盛淮屿低着头单手扶墙,中午被浇过热汤的背部在被微凉的水淋湿后,隐隐有些灼痛。但还好,可以忍受。这样的温度的水刚好也方便冷却他的大脑,给了他时间去思考。
他想着今天的祝苒的表现,眸色逐渐变得深沉。在祝苒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对一些事情还只是猜测的话,那么今天祝苒的反应则进一步印证了盛淮屿的猜想。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因为他牢牢记得祝苒当初的样子。他和祝苒不仅高二时在一个班,高三时他们也是在一个班。随着高三新学期的开始,学校里开始组织起各种各样的竞赛活动。说的是在竞赛中获得名次后可以对接一些名牌大学,在高考结束后可以进行加分。
这样的竞赛当然人人都想参加,但可以给到的名额却少之又少。
那次的一场物理竞赛,学校里一共只给了两个名额,刚好给到了祝苒和盛淮屿。
本是极好的事情,盛淮屿当时也很兴奋。那时候,他们已经约好了一起上外地的一个名牌大学。盛淮屿认为,这简直是天赐的良机。
临考前,他把他的准考证交给了祝苒,让祝苒代带,等考试的时候再给他。
可在考试的那天,在祝苒手里留着的、盛淮屿的准考证却不翼而飞,只留下了祝苒的。
那天,几乎出动了办公室所有老师和同学,才终于在校园里的一个花坛中的冬青树里找到了他的准考证。最后还是及时进了考场。
后来,大家都在奇怪为什么他的准考证会出现在那里,虽然没有明着说,但大家都明里暗里的把矛头指向了祝苒。
尤其是当那次竞赛的成绩出来后。
一向物理最好的盛淮屿没能考过祝苒。祝苒第一名可以加10分,盛淮屿第二名,加5分。
谣言更加甚嚣尘上。
种种刺耳的声音全部都聚集在祝苒周围,但祝苒始终淡定自若。唯一一次情绪有些失控的时候,就是在又一次有人当着祝苒的面,在盛淮屿面前指桑骂槐时,祝苒红了眼。
她“腾”的一下就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声音虽哑却犀利有力:“你有证据吗?!”
“你说的这些,你能拿出来证据吗?!”
那人被吓住,一时讷讷,却还嘴硬,“那你解释为什么你的准考证在你手上,盛淮屿的却丢了?!”“我不知道!“祝苒失了控,眼睛通红像再也不能忍受,她的胸脯猛烈的起伏,又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下。转而面向盛淮屿,祝苒克制着情绪,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却微微颤抖,她尽量平静地问:“盛淮屿,你也怀疑是我故意的吗?”
盛淮屿当然不会怀疑。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绝对不会是祝苒故意的。
那一刻,他也给出了同样的回答:“我不怀疑你。我相信你。”
短短两句话,却让祝苒瞬间展了笑颜。
“有你相信我,就够了。”
那时的祝苒,面对困境不会自怨自艾,她后来积极地回想、寻找证据,最后搞清楚了一切。
是一个和盛淮屿有过节,刚好也看不惯祝苒的女生私自做了这一切。
谣言从起到灭,祝苒始终坚强,不曾露出一丝退意,也不曾有过半分沮丧。
那时的她,虽然寡淡内敛,却一直有光。可现在,她身上的光似乎黯淡下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盛淮屿脑子里盘旋着这些疑问,只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沉。
他的直觉告诉他,在他和祝苒分开的这几年里,祝苒绝对经历了什么事情。或者更直白些说,是经历了一些极为糟糕的事情。
他暗下决心,关于这些事情,他必须要全部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