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起有些懵,方才面对徐子宁的气势一整个消失,满脸的不解。
“你不想做王妃吗?”
“不想!”
“为什么?是因为主子昨晚说的那些话吗?”
不等舒禾回答,他直接解释,“昨晚主子只是太生气了,在气头上,所以说话才难听了些。你别跟他计较啊!”
“你毕竟是小依儿的母亲,皇家子嗣是不可能流落在外的,依儿必定要认祖归宗。到时候,你身为依儿的母亲,不当王妃,当什么?”
总不能去当个侍妾吧?
也还好他最后那句话没说出来,不然,舒禾听完一定和他绝交!
“依儿就一定要认祖归宗吗?”
舒禾停了下来,十分认真地问他,“南起,你觉得,如果我带依儿跑的话,能有几成成功的几率?”
偏僻的官道上寂静无声,四处雪白一片,冷风将树上的雪吹落,有些迷住了他的眼。
他盯着她,仔细地打量着她,可从她的眼神,表情中,她没看出任何开玩笑的迹象。
他不禁开口问道,“你说真的?”
“我看着像是开玩笑吗?”
南起眉头紧紧皱着,半晌,他才摇头,眼里露出了“不可能”。
“你可能对主子的实力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这样说吧,只要是在天启境内,只要主子有心,就没有找不到的人、不知道的事。”
“即便是周边四大国,主子也是有安排人手的,若真是下定决心,他一定能将四周搅得天翻地覆,掘地三尺也会找到你们!”
“所以,你想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舒禾脸色难看,随即冷哼一声,“若他真这么有本事,为什么当初的事他一点都不清楚?还……”
还对她说那样的话!
似是看出她的心思,南起不由地解释,“当年的事,不是主子查不到,而是他不想查。”
说到这,他顿了顿,“你不能否认,当年的你,确实一无是处,还,还……”
“还很丑,是吧?”看他那一副为难的样子,舒禾直接替他说了出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南起连忙应上,仿佛躲过一劫似的。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当年京都的流言,反正我听后都觉得抬不起头……”
舒禾微愣。
京都的流言吗?
她好像还真没听过。
当天晚上她就被送下庄子了,倒是后面见到舒月的时候,她说过一点,不过看她那得意满满的样子,应该传言是很不好听的。
“主子本身就是清高自傲的人,他一向洁身自好,这辈子也没对谁动过心思。本就不喜欢女人,谁知一朝失足……”
“曾经名盛至极的东篱王,在那件事发生之后,人人以此事为笑柄,那段时间,连个下人看他的眼睛里都是轻浮和嘲笑!”
“主子虽然表面不在意,可我们都知道,他很介意这件事。不然,也不会禁止我们去查与你有关的所有事。”
舒禾面色复杂,也确实没想到,当年那么如日中天的百里墨卿,也会被流言这件事烦扰至此。
“他禁止你们查与我有关的事?”
南头,与她一同往回走,像是普通朋友聊天一样。
“对啊,不只是你,跟舒家有关的,一律禁止提!”
南起以为他的这番话能让舒禾原谅百里墨卿,没想到适得其反了。
只见她脸上浮现苦笑,“原来‘舒禾’这个人,在他眼里是这么的不堪入目。”
“即便我用‘禾束’的身份与他相识了这么久,也无法改变他心里对曾经那个人的芥蒂……”
林间冰冷一片,却抵不上她的心寒。
她停下脚步,问道,“南起,如果是这样,你还想让我做他的王妃吗?或者说,只是一个侍妾?”
“就因为要给依儿一个身份,就要我失去自己的一辈子?”
舒禾看着他,她一直拿他当成做朋友,不是谁的手下,也不是什么将军,就只是个相处得来的朋友。
那他呢?她在他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南起怔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眼中的随意懒散消失,眼眶中弥漫着认真。
她似乎与第一次见面时,有些不一样了。
第一次见她,她杀人果决,动作干净,即便没有内力,却也能将一群土匪杀得惊魂变色。
那时候,她身上有一股狠劲儿,浑身杀气四溢,加上当时形如枯槁的身子,那时候的她,活脱脱像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可如今再看,她肤色日渐红润,干枯的脸上也长了些许肉,整张脸变得充盈了不少。仔细看去,她五官精致,唇红齿白,俨然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大美人。
只是,她身上的狠气和杀气都消失了,此时,除了那双眼睛里还带着几分灵气和干净,她身上仿佛围绕着一抹伤感和惆怅,看得他心口发酸,发堵。
她这性子,爱自由,不拘一格,也没什么规矩等级的概念,若是真进了王府,当了侧妃或者侍妾,那将来王爷娶了正妃,她一定会被打压的吧?
那时候,她会不会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