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破旧的帐篷里,黑色的大铁笼专门为了关押俘虏,或者犯了军法的士兵。许是刚刚住过人,这里的环境又脏又臭,遍地都是发骚发臭的排泄物。
祝梓枫缩在栅栏靠边的位置,不停地呕吐。这样恶心污秽的地方,她别说住了,就是来,也没来过的。
如今,她突然成了阶下囚,正经历着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时光。
舒禾等人进来的时候,祝梓枫已经吐得一脸惨白,原本就满是恶臭的地方,此时又泛着酸味,直轰人的大脑,叫人胃里一阵翻腾。
张之柔是进来之后就转身出去吐了,南起也直想吐,不过还是忍住了,其他人只是皱着眉,看着里面的场景。
舒禾神色冰冷,仿佛什么也察觉不到,一双眼睛里,只有嘴角勾着诡笑的祝梓枫。她被抓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笑,现在见她来,也同样如此。
看来,她猜得没错了。
“你来了,速度也太慢了,真是让我好等!”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感觉在度日如年!
舒禾上前,一把将栏杆边上的祝梓枫拎起来,“我的孩子在哪?!”
舒禾周身寒气四溢,杀气几乎滴水成冰,直扎人心。
再次感受喉间的剧痛,祝梓枫已经没有第一次的那种慌张了。
她目光直视她,许是认为手中有底牌,因此她的眼睛里也再无恐惧,反而充满得意和放肆。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喉间挤出一句十分哑涩难听的声音,“我要单独跟你谈。”
舒禾看着她,为了依儿,她只能将心里的杀意暂时收起。
待到她跌落在地,满身狼狈的时候,舒禾转头看向百里墨卿等人,“你们出去。”
若是换到今晚之前,百里墨卿或许会听话;可此时,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心底本就压抑着狂涌的愤怒,此时又怎么会听她的话?
西竹和南起见两人目光对峙起来,明显有着要爆发的样子,两人心一横,迅速将百里墨卿推了出去。
南起:“王爷,为了依儿,您暂时回避一下吧!”
“你们俩是想死吗?”
百里墨卿脸上的深沉猛然裂开,他盯着那两人,杀意几乎要在体外化成猛兽撕咬!
待其他人都出去了之后,北及目光深沉且复杂地看了一眼舒禾,随后垂眸转身。
“你的手段还真是高明,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四战将几乎都被你收服,甚至不惜反抗东篱王的命令!真是叫人佩服不已!”
此时帐篷里只剩下祝梓枫和舒禾两人,舒禾不想废话,“孩子在哪?”
“如果我说孩子不在我手里,你信吗?”
“你耍我?”
一道强烈的杀意从舒禾微眯的眼睛里绽放,让祝梓枫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这女人就是个疯子!要是没人管,她说不定真会扭断她的脖子。
“但我知道她在谁手里!”
舒禾站在铁栏杆的另一边,淡淡地问道,“你的条件呢?”
听这这话,祝梓枫眼中划过一抹得逞的笑容。
她朝她靠近了几分,昂着头,得意地说道:“我是太师祝衡的女儿,决不能成为阶下囚回京。”
“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懂我的意思吧?”
“不懂!”舒禾冷漠回应。
其实她已经猜出她的想法了,只不过,她想看看祝梓枫到底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我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明说吧,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你现在回去和谈会上,主动承认那孩子的年龄就是两岁半,而你之前所说的话,都是为了让那孩子成为郡主,而撒的谎!”
舒禾站在那,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觉得这现实吗?”
“孩子的身份已成定局,我现在过去说孩子不是百里墨卿的,如此朝令夕改,他会相信吗?他们难道猜不出我是因为孩子失踪,才说的这种话吗?你的嫌疑又怎么洗得掉?”
“我不管!”祝梓枫疯狂地拍打着铁栏,满眼的愤恨和疯狂,“总之,我不能以阶下囚的身份回京!绝对不能!”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我洗清嫌疑!并且,我先前的那些指控,必须全部变为现实!”
“不然,你那可怜的孩子,我可不能保证她现在是在人贩子手里,还是在破屋烂庙里自生自灭!”
她话音一落,舒禾猛地将她衣领抓住,狠狠撞向栏杆。
祝梓枫痛苦地大喊,趁她张嘴之际,舒禾朝她嘴里丢进一颗药丸,随后,在她喉间一点。
“咳咳咳……舒禾!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上一秒还在威胁舒禾的祝梓枫,下一秒就捂着喉咙满脸地恐惧。
“也没什么,就是一个能让你在三十天之内,体会到人体极致的痛苦后,继而全身腐烂而死的毒药而已。”
“什,什么?你敢对我下毒?”祝梓枫又怕又狂,拍着桌子大喊,“我爹是太师,你敢对我用毒,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忘了告诉你,不久之后,你会口不能言,三天之后,你的手也会不听使唤,到时候,应该没人能知道你想说什么。”
祝梓枫满脸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