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未亮,苏淡云刚从噩梦中惊醒,突然就听见房门被人急速敲响。
锦善吓了一跳,与自己主子对视了一眼。
“姑娘起了吗?”
听见是望川的声音,主仆两人这才放松下来。
锦善被人吵醒,还带着起床气,便朝外头没好气地回了声“等着”,随之飞快起床穿好外衣,又简单洗漱了下,这才快步过去打开屋门,“怎地把门敲成这样?”
才说完,定睛看见望川身旁之人,她不禁就双眸睁大,惊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衔山满脸焦急,“苏娘子在吗?”
“外头何人?”
苏淡云从里间往外问道。
锦善知道主子才起,当即让望川两人在门外再等一会儿,之后飞快关上屋门,进去将衔山来了的消息告知主子。
衔山是燕乘春的贴身小厮加护卫,听说衔山到了,苏淡云很自然就想到了燕乘春本人,随即便又想到了燕乘春认识的那位大侠找她买药的事情,想着是否其中出了什么问题,当即心急如焚,忙在锦善的伺候下梳洗更衣。
飞快收拾完毕,她走到外间,锦善再次打开屋门,衔山一看见苏淡云立在屋中,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就闯了进去,噗通跪到地上,哭道:“请苏娘子救救我家公子。”
望川紧随其后进来,锦善见状不妙,飞快将门掩上,满心不解看着。
苏淡云大惊,发现并不是自己方才所猜测之事,不禁目露疑惑,看看风尘仆仆又抽泣不止的衔山,又抬头看向快步进来的望川,“究竟出了何事?”
望川抿抿唇,一时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苏淡云见他一脸不知该如何说的神情,便重新望向衔山,正色问道:“你方才何故那般说?你们公子他怎么了?”
衔山抬手抹了把泪,痛苦道:“公子他中毒了,小的已经请了本地最有名的郎中看了,郎中束手无策,如今只有姑娘您能救公子了,求姑娘救救我家公子,求求您了。”
说着就直接朝苏淡云咚咚磕起头来。
苏淡云尚未从燕乘春中毒的消息中理清头绪,就看见衔山咚咚磕着响头,忙从震惊中抽回些许心神,急忙拦道:“你这般给我磕头作甚?你先起来再说吧,若是你把头磕坏了谁来照顾你们公子?”
说着便又看向望川,一脸着急,“还站着作甚?还不快把他扶起来?”
望川立即应诺,忙伸手将衔山扶起。
苏淡云蹙眉细想了下,待衔山平复一些,她忙问道:“你们公子如今在哪儿?”
衔山眼泪再次止不住地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望川见了,急忙上前在苏淡云跟前低语道:“公子在庆春楼。”
苏淡云来洛城这些天并没听说过什么庆春楼,闻言不禁一怔,只觉这名字听起来不是酒楼便是什么玩乐之地。再联想起燕乘春一惯的名声,她心里不禁就有了某些猜想,也因此生出了些许别扭。
只是望川之前不是说燕乘春在京城吗?还说对方托了相熟的江湖大侠帮忙营救孩子们?怎地如今他自己突然就到这边来了?还去了那样的地方中了毒?
这事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只是救人要紧,苏淡云此时纵有万般疑问,也深知这会儿明显不是可以细问之时,便忙稳了稳心神,道:“你们稍等,我拿下药箱便来。”
听闻对方答应同去,衔山登时心神大振,唰地朝苏淡云深行了一礼。
锦善听主子如是说,手脚麻利地抢先到了里间将主子的药箱背上,快步出来与主子一同往外走。
衔山见了,连忙拦住,面露难色道:“苏娘子,锦善姑娘可能不便同去。”
苏淡云怔了怔,很快就想到了自己方才对庆春楼这地方的某些猜测。
她自己上一世就去过青楼替那里的姑娘看隐疾,倒是早已适应了到那些地方走动。可锦善从未试过出入那些场合,她想了想,也觉得那里兴许真的不大适合锦善过去,便果断应了衔山要求,让锦善留在客栈照顾缔祥。
锦善很是担心主子,还想争取一下,苏淡云知道她的心思,便安抚她道:“无事,有望川跟着便好,你留在这里照顾缔祥。再说,你留在这里,万一叶府那边有人来找,也有你可以帮着接洽。”
听着主子所言,锦善也觉有理,又想到万一主子有事,自己在外头也能为主子奔波一二,不至于都被困在了一处。
她努力如此说服自己,最终按奈下心中担忧听话应诺。
望川见了,连忙接过锦善手里的药箱,与衔山一同领着主子往庆春楼过去。
几人没多久就到了庆春楼后面的巷子,马车在一处后门前停了下来。
苏淡云下车,随着望川他们进了庆春楼的后门,在亭台楼阁中穿梭一阵,终于来到了后院的一个厢房外头。
那厢房门口有护卫守着,见衔山领着苏淡云过来,连忙让开了道。
贵公子出门都会带上个把护卫,苏淡云见着这阵仗倒也没有多想,继续沉默着跟在衔山后头,随他迈步进了屋子。
入内右拐穿过落地罩,苏淡云立即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她抬眸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即就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