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水摊儿的老板是个看起来十分爱笑的中年妇人,容貌一般,笑起来却很是耐看,没人时她便坐在小凳子上,眉眼含笑地望着街上行人,时不时就招呼过路行人来喝浆水。
见突然有几人往自己摊儿过来,妇人立即扬起个热情笑容,招呼道:“客官,喝浆水吗?今儿个买两竹筒送一竹筒哦。”
苏淡云在浆水摊儿前站定,十分自然地给每人都选购了浆水,让锦善付了银钱。
妇人脸上的笑容真是怎么都收不住,对苏淡云她们的态度更是愈发热情起来。
望川见时机合适,便跟妇人问了些何时来这儿摆摊之类的话。
“这说不准,有时在一个地方好几日,有时每日都去不同的地方。”
妇人热情笑着回答,倒是和掌柜说的一样。
望川听罢,想了想,道:“那七八日前你可在这边摆过摊儿?”
妇人微怔了下,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随后点了下头,笑道:“摆过的,还摆了几天呢。只是摆了几日便去其他地儿了,俺这浆水很多回头客的,俺要一直在这儿摆,其他地方的客人便要惦记坏了。”
苏淡云听妇人自豪说罢,便指着缔祥问道:“那请问老板,那几日可有这么大的孩子过来你摊子买过浆水?”
妇人哈哈笑了起来,“肯定有啊,我这浆水甜,可多娃子喜欢了,可惜这边娃子少,不像书院附近。你们不知道,每次书院一下课,我这摊儿呼啦啦都围满了人。”
“那有没有一个与我眉眼相似的男娃来这里买过浆水?”
苏淡云忙指着自己,紧张问道。
妇人端详片刻,摇摇头道:“应该没有,若是有,俺见到小娘子时肯定会觉得面善,可俺并没这种感觉。”
苏淡云听罢,眸中不免划过失落。
一旁的望川却突然想到什么,忙接着问道:“那老板可有看见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从对面绸缎庄出来后跑走了?”
说着又连忙将孩子具体的外貌特征,身高肥瘦,以及当日的穿着打扮仔细描述了一遍。
妇人听罢,跟着这些提示认真回忆起来。
忽地,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眼亮了亮,道:“这么说还真有一个,当时俺刚送走了一个客人,转头就看见有个孩子在路中间,弯身捡起了个像是钱袋子的东西。他一脸焦急地往前面望了下,然后俺就看见他拿着那东西往前面跑去了。
那之后俺这边就又来了好些买浆水的人,俺顾着做生意也没再留意过街上的动静。那一波客人走后,俺的浆水也卖得差不多了,便提前收摊儿走人,之后也没再见过那个孩子。只是俺一直在忙,倒是没亲眼看见那孩子从对面绸缎庄跑出来。”
几人听罢,心里都大概有了数,谢过妇人后便离开了浆水摊子。
叶管家不禁边走边难过叹气,“小少爷定是看见有什么人掉了钱袋子,所以才冲出来捡起那钱袋子想还给人家。”
捕头颔首,道:“的确有这种可能,若当真如此,那个掉钱袋子的人便很可能是让小少爷失踪的嫌犯。只是不知这个情况贵地县衙可有查到,可有问出跟疑犯有关的任何线索。”
几人也想到了这点,刚好叶管家这番出来除了要带几人过来绸缎庄了解情况,还领了吩咐要前往县衙一趟问问案件进展。而苏淡云他们几人也想去县衙咨询一番,这下便一拍即合,一同直奔衙门过去。
洛城的县太爷姓李,名叫李修源,今年三十有七,在洛城任职不到一年。
缔祥之前就在洛城行乞,几人中属他最了解洛城,在去衙门的路上,苏淡云便问了缔祥一些有关李修源的情况。
“县太爷是个好官。”
缔祥回忆道:“之前有一个乞儿被人污蔑入室偷窃,被捉去了衙门报官,是县太爷给查明了真相,还了那乞儿清白,这事在乞儿中都传遍了。
像我们这样的乞儿,死了也就死了,从来都不会有人多问上两句。于是那乞儿被放出来后,大伙儿都很惊讶,都觉得这一任的县太爷真是个好官,比上一任实在好太多。”
锦善听罢,不觉为缔祥所说的过往经历感到心酸,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温和道:“小祥子别担心,咱姑娘人最好了,你跟着咱姑娘办事,往后这种死了也无人问津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在你的身上。”
缔祥感动点头,纠结了下,又道:“锦善姐姐,以后能不能别叫我小祥子?我听说书先生讲,那些在宫里当差的太监才被人叫小什么什么子的,我现在可是男子汉一个。”
照着往常,锦善一定会逗他几句,只是如今想着哥儿失踪的事请,她也就没了那个心情,闻言便又摸了摸缔祥脑袋,点头道了声好。
缔祥没想到锦善这么好说话,不禁怔愣了下,待反应过来又连忙感激道谢。随后他便继续接着回想,又想出了好些以前听说过的有关这县太爷的事情,便把那些事全都一一说给了自己主子听。
苏淡云一路认真听着,发现这个洛城的父母官虽在上任以来并没办过什么惊天大案,却也积攒了低调亲和、勤政爱民的好官声,而洛城的百姓大都对这个父母官印象不错。
若是换了以前,苏淡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