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要走,陆朝添想到什么,忙叫住了他,“之前听闻你们老夫人身子抱恙,不知这下可好全了?”
望山恭敬点头,“已经大好了,多谢公子关心。”
陆朝添闻言,在心中松了口气,想到老夫人的旧疾,又紧张道:“那眼睛呢?我听燕四哥说之前换了一位太医,不知最近可有好转?”
望山:“这会过来的太医似是换了一个方子,这段日子一直调理着,倒是没有继续恶化。”
望山答得认真,陆朝添听着神色也随之郑重起来,皱眉想了想,又道:“上回我听燕四哥说,你们打听到了姜郎中去了东海附近,不知最近可有新的消息?”
望山知道陆朝添帮着自家公子打听姜郎中的下落,闻言也没有隐瞒,只微微摇了摇头,“还是和上回打听到的一样,说是在东海附近的小渔村出现过。
据派去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那一带的渔村里有户渔民得了背痈,快要没命之时突然有个姓姜的郎中寻到了那户人家,没多久就治好了那人,那之后便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次没了踪迹。
咱们派去的人此时还在东海附近一带打探着,估计得过阵子才会有最新消息传来。”
陆朝添静静听着,若有所思点了下头。
想问的已经问完,再深问下去便有些失礼了,随之他便打住了话头,让简生给望山装了一筐杏子递给望山,笑道:“这是我们府里杏树上结的果子,那些杏树一直有专人伺候着,比外头卖的要甜上不少,你帮我带给燕四哥和老夫人尝尝。”
望山知道这两人总是这般分享来分享去的,没有多想便把杏子接过,欢喜道了声谢,之后便告辞回府复命去了。
陆朝添望着望山离开的方向,脑子里不禁就想起了方才望山说的消息。
其实之前陆朝添也打听到了姜郎中在东海附近的小渔村出没过,至于治好背痈这样的细节倒是尚未得知。
毕竟他平常只负责吃喝玩乐,老爹拨给他用的人便比大哥二哥少上好些,而这些人里,能替他办实事的人便是少之又少,真是费了老大劲才得了一丁半点儿的消息。
以前他不用办什么大事,一直没觉得这有什么,这下却是时常要忍不住哀叹一句“人到用时方恨少”。
关键是他手上也没剩多少银子了,东海附近一带地域辽阔,他再想打听进一步的消息还真是不易。
他是很想帮燕四哥这一个忙的,现在还真是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想着,陆朝添只觉无力得很,缓缓跌坐在醉翁椅上,耷拉下脑袋长长叹了一气。
正叹气着,眼角余光瞥见了身旁食几上放着的匣子。
刹那间,他眼前鬼使神差地就冒出了自己老爹承德伯的大脸盘来。
话说起来,他喜欢喝上两口的这一幸福喜好还是承自他老爹的。
可惜他的好脾气却是源自他端庄娴雅的好母亲,可与他那动不动就动手的老爹没半点儿关系。
思及此,他下意识就伸手摸了摸自己才好全的屁股蛋蛋,小心脏一边颤栗着,一边不受控制地琢磨起来。
念头转瞬在脑中成型,他犹豫来犹豫去,最终牙关一咬,把心一横,“简生,你去打听下我爹这两日啥时候有空,我要邀他老人家小酌两杯,一起品品这新得的梨花春!”
简生一怔,见主子嘴上说着孝顺的话,脸上却露出一副即将去上刑的悲壮神情,略一思索便看透了一切,心知主子这回定是有什么事要求到老爷跟前了。
他不由得纠结起来,想要阻止,转念想到主子应是为了帮燕四公子的忙才会这般,自知自己劝不动,便索性把劝阻的话通通咽了回去。
唉,还是多备几瓶金疮药吧。
简生不再纠结,恭敬应下吩咐,一边在心中叹着气,一边脚步沉重地出了微明轩的门去打听消息去了。
另一边,苏淡云被夏清允留下用了午膳,之后便由夏清允陪着有说有笑地出了闰蹊阁的门。两人一同走到承德伯府门外,等苏淡云主仆坐上了永定侯府的马车离开,夏清允这才和茉香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岁月静好,宋季凡的新医馆也顺利在三月二十八这日于西城西华街正式开业。
新医馆起名为恒安堂,取“恒心养性”及“平安喜乐”之意。
开业首日,苏淡云便领着锦善乔装打扮去了恒安堂,乖乖在自己的小诊室里坐堂。
与她一同坐堂的暂时还有一位姓孙的老郎中,只是与苏淡云在诊室中坐堂不同,孙郎中坐堂的位置设在前堂,过了药柜之后便是。
坐堂与前方卖药的两处之间有与人齐肩高的屏风隔开,那屏风上绘了扁鹊治病的典故,这扁鹊图配上孙郎中的白须花发,莫名就让看诊的人安心不少,看着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过新医馆开业之初,人们大都处于观望阶段,这日除了有人进来买了些常规药材和成药之外,并无病人上门看诊。
宋季凡一早就料到了会有如此情形,倒是半点儿失望也无。相反,他看着始终都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一整日都在有条不紊地打理着医馆各处事务。
苏淡云见宋季凡这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