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抬脚噔噔噔跑了上去。
听他声音似是带了点儿哭腔,燕乘春停下脚步,不解回头。
陆朝添跑过去一把勾住他的肩头,随之绽出招牌的阳光笑容,“哥,兄弟我送你。”
燕乘春看了下勾住自己肩膀的白嫩爪子,又回过来瞥了陆朝添一眼,发现他眸底似是有泪光在隐隐闪烁,不禁诧异抬了抬眉。
最终,他还是忍住没把那爪子从自己肩上拍下来,淡淡嗯了一声,继续抬脚往外走。
陆朝添嘴巴咧到耳后根,立马屁颠儿跟着抬脚,两人有说有笑往大门走去。
当然,这有说有笑里,从始至终也只有陆朝添一人的声音。
陆朝添自己丝毫没有察觉,路上一直哔哩吧啦说个不停。
衔山跟在主子后头,望着强行对主子勾肩搭背的陆四公子,神情一言难尽。
看了小半路,他终于没忍住,凑到简生身边拿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你家公子是不是太久没人跟他说话了?”
简生不解,摇头道了声不是。
衔山又捅了捅简生,压低声音道:“那你家公子平常和谁都这样说个不停吗?”
简生回想了下,再次摇头道了句不是。
听着这言简意骇的回答,衔山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意味深长地从上到下打量了简生一眼,“你家公子这么能说,怕是被你逼的吧。”
简生微怔,一脸懵然,不懂主子能说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衔山也懒得跟他深入解释这个问题,瞅了眼前面继续自己叨叨个不停的陆四公子,再一次捅了捅身旁的简生,一脸好奇道:“那你家公子自己待着的时候也这么能说吗?”
简生闻言,拿奇怪的眼光望向衔山,“公子自己待着的时候那就是只有公子他自己,也就没有我在,我看不见又怎么知道。”
衔山一噎,秉承着只要自己足够好奇,谈话就绝对不会被人聊死的原则,继续苦苦挣扎着把这天儿盘活,深呼吸道:“我的意思是,你家公子只有一个人,但你又能偷偷看见的时候,你家公子也这般能说吗?”
简生闻言,眼前不禁就闪过自家公子白日对着院里的葡萄架催熟,夜里对着葡萄架上的那片天喋喋不休的场景;又闪过公子被伯爷罚抄书时,趴在桌上对着笔筒里的毛笔施咒,企图要让毛笔能自己懂得写字的画面。
紧接着便是公子上次被罚跪祠堂,大半夜里,公子独自一人对着祠堂里摆着的老祖宗牌位,一个牌位接着一个牌位热情唠嗑的情景。
说实话,那场面若是让不知他性子的人瞧见,肯定会以为他当真是在跟老祖宗们,而不是在跟老祖宗的牌位们唠嗑,还真是——瘆得慌。
思及此,简生的嘴角终于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了下。
他虽未说半字,也没有点头回应,可这表情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
衔山瞧着,抬手满心同情地拍了拍简生肩膀,“兄弟,辛苦了。”
简生回过神,觉得终于有人理解到自己的不易,遂真心朝衔山递去一个感激眼神。
两人在后边正交流着,忽地就听前面那刮躁的声音突然扬声喊了一下,“二嫂!”
交流中的两人一怔,抬头望去,就见陆朝添正笑着朝着前面游廊过来的人使劲挥手。
两人下意识就朝那方向看去,一下就看见游廊下有一篮一白两个身影肩并肩边说边走,正往这边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