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曾氏在面对她时,心情不佳的次数绝对占了多数。
想着,她差点儿就忍不住要冲出去看看今日的太阳是否从西边出来,如何都想不通曾氏为何会突然对她大发慈悲。
难不成曾氏是挖了什么坑等着她往里跳?
苏淡云在心里反复思量,转念想到方才有关江氏的那一段简短对话,当即心头一跳,头脑渐渐清明了起来。
她昨日才给江氏送了冻疮膏,今日曾氏就给她说了这么一番话,这肯定不是什么巧合。
是了,曾氏向来都希望江氏能够好转,也一向很关注碧浔居那边,估计曾氏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愿意给她通融的吧。
可扪心而言,她为江氏做这些,纯粹只是心疼贺知嬑,想着尽力帮上一把而已,当真没想过要从这些事中给自己谋些什么利益。
当然,能因为她做的这些而得到一些益处,她也很是欢喜。可如今曾氏因这个给了她方便,那其他人呢?其他人见她对江氏做了这些事情又会如何想如何反应?还有江氏自己又会如何想她?
苏淡云想着,似乎一下子又变回了当年离开侯府前的自己——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总是忍不住地去担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她心里忽地就有些闷闷的,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不喜欢这种状态。
所以,她还是和以前不同的吧,毕竟以前的自己一直都是这般想事情这般过日子的,早就习惯了,从没觉得有何不妥,可此时的她却非常地想去改变。
她忽地就想起了跟师父学医的那么些年。
“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人行天地间,只要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己心那便足矣,老在意别人的看法,那便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苏淡云回想着师父的教导,心里渐渐就再次亮堂起来。
没错,既然是对的,又何必管别人怎么想呢!
她很快调整好,随之起身朝曾氏行礼,真心实意地感谢了曾氏一番,之后又乖乖坐着听了曾氏两盏茶时间的训戒。
曾氏的训戒也没什么新鲜的,无非就是继续贬低她如何没有见识如何不懂利害,又不厌其烦地吹捧了贺怀琛的前途一番,随之便开始警告她出去时务必要谨言慎行,绝不可做出蠢事来毁了贺怀琛这块美玉云云。
这些话苏淡云上一世耳朵都已经听出茧子来了,这回全程都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压根儿没让这些话影响自己心情,不过面上却是不显,依然十分配合地乖巧应着,看起来仍如以前那般柔弱顺从。
曾氏见着,不由得就忆起前几日与这儿媳妇对峙时的场面,心里莫名就有些不安,总觉得眼前人实在柔顺得有些不太真实,随之便想起了这几日来一直盘算的事。
想着,她深深看了苏淡云一眼,也没再继续刁难什么,把该训的训完便大方地把人放了回去。
没多久,苏淡云和碧浔居往来的情况很快便飘到了与春阁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