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随安见状,立刻为沈国公谏言道:“皇上,沈国公兢兢业业,为我大启江山付出了许多,一家子功勋卓著,好几代人死在边疆,如此草率决定,是否太过寒了功臣的心?”
皇上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祁随安明白,此时语气不宜太硬。
他诚恳的说道:“皇上,沈国公忠心耿耿,绝无谋逆之心,不管如何,此时还是搞清楚,再说也不迟,如今北漠边关蠢蠢欲动,莫要陷入敌人的诡计。”
皇上眯起了眼眸,声音无比的冷峻。
“你在京城,他在边关,你又如何得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祁随安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没想到皇上的态度会如此坚决,只能好言相劝。
“皇上,此事之情并无半点风声,总得查实之后才好将沈国公带回,如今他乍然离开边疆,无领军之将,岂不是将我门户向北漠大开?”
“这个你不必担心,朕已经选定了何维远,暂时接替。”
“何维远?”祁随安在脑海中搜寻的这个人。
此人在年轻的时候颇为信用,剿灭过几次土匪,经过提拔,一路做到了镖骑将军,其实也是因为身后有世家撑腰,但他绝无领军之才。
这样的人,放在平时想都想不起来,忽然被皇上提及,一定是被人提及。
那么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阴谋。
“皇上,此人才疏学浅,不足为领军之将,不如先将此事按下不提,给微臣十日时间将此事调查清楚。”祁随安心中了然,努力争取。
皇上冷笑了一声。
“十天,若是沈家军和北漠勾结,十天时间,这边境线都能够推到朕的京城底下!”
祁随安还想再争辩。
皇上见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威胁说道:“你还要抗旨不遵吗?”
祁随安最终低了头:“臣不敢!此事事关重大,请给臣几日时间准备。”
“五天之后,立刻秘密赶赴边关。”皇上冷冷的说道。
“臣明白。”祁随安眯了眯眼眸。
这些天他病着,这朝堂之中还真是风起云涌,很多人趁机闹事,真当他死了不成?
“退下吧。”皇帝淡淡的挥了挥手。
祁随安转头退下。
时间还长,不拿到证据摆到皇上的面前,他是不会相信的,与其在这里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还不如早一天找到证据。
皇上正思绪杂乱之际,长公主来了。
她奉上了热汤热茶,关切的问道:“父皇怎么看起来如此的脸色不好?刚才我见到王爷出去了,莫不是王爷又惹您生气了?”
“韶华,不必担心,不是因为你的事儿。”皇上宽慰她说道。
长公主淡淡一笑,将热汤从食盒中拿了出来。
“那就是朝政上的事儿了?父皇说来听听,说不定儿臣还能够帮你分析分析呢。”
“朝政的事情,你怎会知道?”皇上笑了起来。
“儿臣虽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但是京城之中风言风语也听过不少,说不定还真的能够帮到父皇呢。”
思索了片刻,皇帝才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这朝堂之中,所有臣子都是各怀鬼胎,这摄政王权倾朝野,怕也是如此,竟给反贼求情。”
长公主微微一怔,手中的热汤洒了出去。
皇上注意到她不对劲,皱着眉头询问道:“怎么了?”
长公主回过神来苦涩一笑:“王爷或许并非有意替反贼求情,其实王爷和郡主走得很近!”
“什么?”皇上蹙眉,心中警铃大作。
从前宫中宴饮之时,两人都有参加,可从来没有表现得如此相熟,两人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另一个是驻守边关的领军大将。
这两人若是私底下有所勾结,那么大启江山,摇摇可危。
“你是如何得知的?”皇上皱着眉头问道。
“郡主不是开了个酒楼吗?王爷经常往那儿跑,两个人把酒言欢,不亦乐乎,今年中秋节,因为太后病重,宫中没有举办家宴,他们二人就是在酒楼欢度,正好被儿臣撞了个正着,所以才识破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奸情。”
长公主越说越委屈,开始慢慢的啜泣起来:“他拒绝赐婚,大抵也是因为郡主。”
“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早与朕说?”皇上皱起了眉头。
“我本想着这是私事,等到成亲之后,他自然而然就会忘记郡主,没有想到为了救主,他居然可以和父皇背道而驰,去保一个反贼,这才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说了出来。”
长公主说着,心痛不已:“我原本以为他公私分明,可万万没有想到为了私人感情,他竟可以致公理于不顾!”
皇上沉吟了许久,此事,显然在他的心中敲起了警钟。
这一次派他去边关,岂不是放虎归山?
他心中猛然一惊,但圣旨已经下了,此事不好再更改,反而会惊到他们思索了许久之后,他对长公主说道:“你先退下吧,朕等会儿要见大臣。”
长公主愣了片刻之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