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随安垂眸:“所以你入宫也有太后本身的缘故在?”
“那是自然,太后于我而言,有再造之恩。”沈梦窈眼神坚定的说道:“越是到这个时候,我自然越是要陪伴在太后的身边。”
而且根据前世的记忆,太后过不了多久就会病亡,她无能为力,但也只能在这些日子里陪伴着太后。
她不想让太后离开,可是这个世界上,生老病死乃是寻常,天命所为,她没有丝毫的办法。
祁随安紧蹙起了眉头:“太后的病情未免也太奇怪了,一直拖着不见好。”
“谁说不是呢?就连御医也查询不出其中真正的原因,本想进言太后,让她在宫外选良医入宫,可太后不愿,我也没法子。”
沈梦窈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但如果真的是什么常见的病灶,御医不可能不知道,或许真的是什么很难见的疑难杂症吧。
正在说话间,福青伺候完太后出来了。
“王爷还没走啊?”
沈梦窈瞬间有种被抓包的慌张,眼珠子转了转,才想出了一个借口。
“王爷担忧太后娘娘的病情,所以跟我多问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福青也未曾多想,只是主动开口说道:“王爷,奴婢送您出宫吧。”
祁随安摆了摆手。
“不必了,宫中的路,我熟的很。”
丢下这句话之后,他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去。
或许也是因为大病初愈的缘故,他的身形看起来非常的孱弱,但在冰天雪地中,却犹如一棵长青挺拔的翠竹。
沈梦窈良久之后才收回目光,一转眸却发现福青望着自己的眼神略微有些奇怪。
她清了清嗓子,摸着自己的脸,故意问道:“姑姑,我脸上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望我这样久。”
福青笑意盈盈:“我瞧着你和王爷说了好几回话,方才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莫不是喜欢王爷?”
“当然不是。”沈梦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慌了起来,努力的克制住内心的冲动,慌乱的解释:“姑姑,您胡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儿。”
“是吗?”福青一副暧昧的表情盯着她。
“当然了。”沈梦窈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一脸的若无其事:“我与王爷萍水之交,说了几句话而已。”
福青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点了点头。
“王爷若是有心上人,求太后赐婚,且心上人又是像您这样有家有室的女子,王爷的婚约恐怕更容易退掉。”
“是吗?”沈梦窈嘟囔了一句。
福青没发现不对劲,笑意盈盈的回答道:“是啊,只是你们二人既然没有那个心思,还是别乱点鸳鸯谱了。”
沈梦窈没再说什么。
宫里的夜很长,很难熬,冻的刺骨。
又一场大雪袭来,气温更冷了几度,人就更不愿意挪窝了,只想窝在软榻上,烤着炭火,吃着果子。
为着祁随安的事儿,太后特地把皇上请进了兴庆宫,想要好好劝说一番,没留人在里头伺候,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只是谈了半炷香的功夫,皇帝便气冲冲的走了,看样子说的并不愉快。
太后也气得够呛,福青连忙让人送了清痰润肺的冰糖炖雪梨进去。
喝了几口甜水,太后也觉得好了许多,用帕子擦了擦嘴:“皇上一意孤行,哀家也劝不了啊。”
沈梦窈的心情虽然跌落了谷底,但还是耐心的劝了一句。
“此时倒也不急在一时,皇祖母您慢慢来就是,来,先喝药。”
说话间,长公主忽然来了。
她在外头摘掉了斗篷,走落了一身的雪,烤暖了身体,这才走了进来,乐呵呵的说道:“围着火炉说着话,可真热闹啊。”
福青连忙奉上了茶。
“这下了大雪,何必来看哀家呢?在府中待着,围着炉子煮着茶,岂不乐哉?”
“父皇说了,我成婚的婚服,要在宫中的尚衣局完成,所以,我来看看。”
“那也可以等雪停了再入宫。”太后的脸上,满是慈爱。
“皇祖母,您若是知道,我自小便倾慕随安哥,等了这么久,总算是得偿所愿,就能够明白我迫切的心情了。”长公主的脸上,写满了期许。
这让太后原本想从她这里劝阻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只是笑意盈盈的问她。
“你就这样喜欢王爷?”
“是,没有人能明白我有多么喜欢王爷。”长公主垂眸浅笑,眼中满是温柔,只是,余光看向沈梦窈的时候,还略带着几分挑衅。
“我也相信,时间长了,王爷定然能够对我刮目相看。”
太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言,这事儿,怕是难办了。
长公主兴致勃勃地拿出一本画册:“这是我选的一些图案,皇祖母,您看看什么样的图案绣在婚服上比较好?”
事已至此,太后也没再多说什么,随手接过她手中的册子,认真的选看起来。
太后翻阅着画册,每一页都精心挑选着,试图从中找到最符合长公主心意又不失皇家风范的图案。
沈梦窈坐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看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