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隔着一层轻纱屏风,那身形,那衣着,还有那散乱的青丝,隔得很远,他都依稀能辨认出,她是沈梦窈。
大皇子将外袍一脱,跌跌撞撞的扑向榻上女子。
“梦窈啊梦窈,不愧本皇子日思夜想,今日终于要得偿所愿。”
榻上的女子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她全身被绑住,唯有脚可以活动,可抬脚踢去,却被大皇子一把握住白皙的脚腕。
大皇子发出痴迷的笑声。
“这小小力道,踢不死人,可舒服的很呢!”
大皇子瞬间兽性大发,扑了上去。
眼看着沈梦窈即将要受到侵害,祁随安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开门。
两扇门扉大开,刺骨寒冷的风道灌了进去。
大皇子起身来叫骂了一句:“谁呀?谁破坏本皇子的好事!”
话还没有说完,也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之人,他就感觉脖颈一紧,直接被人拽着衣领扔了出去。
背部重重的砸在地上,痛的他龇牙咧嘴,叫骂的话脱口而出。
“哪个不长眼的,敢对本皇子下手?”
祁随安又一脚狠狠的踢在他的胸口,还是难以抒发心中郁气。
还要再动手之时,躺在床上的人儿,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咽。
他立刻走到床边,语气温柔,轻声宽慰:“梦窈,别怕,我来了。”
正当祁随安凑近,准备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时,那女子忽然眯起眼眸,深邃的瞳孔中闪过一道精光,素手一扬,一阵香粉飘出。
祁随安当即有些神思恍惚,手脚发麻,身子飘飘呼呼的,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一般,他努力的睁大眼睛,跌跌撞撞的起身,想要跑至门外。
床上的女子,满满的起身,三千青丝笼到一旁,露出一张普通的脸,耳边的一颗红痣,格外的刺眼。
“你不是她。”祁随安从牙关中挤出几个字来。
他用手指点住周身的几处经脉,闭气凝神,防止毒药再度蔓延,让身体的燥热,摧毁他最后一丝理智。
许是太着急,再加上余毒未清的缘故,他呕出一口黑血,眼睛也充了血,眼前一片模糊。
他跌跌撞撞的想要出门,可门一开,那个高贵优雅从容的女人,带着人,出现在了侧殿。
长公主的脸上似笑非笑,漆黑的眼眸中却透着寒意。
“果然,你最担心她的安危,以她作饵,你必定入局。”
祁随安只感觉心中一股邪火乱撞,但全部被压在经脉之中,如果再不找到良方,他必定会爆体而亡。
他用手中折扇,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抬眸冷峻的看向她:“长公主,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
“我当然知道!”长公主忽然嘶吼出声,又放肆大笑:“我何尝不想放下,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我一想到,你以后不属于我,我就嫉妒的发狂。”
她长发散乱,眼睛通红,此时仿佛陷入了癫狂。
祁随安只觉得经脉之中,灼热无比,眼前也逐渐模糊,喉咙里干涩的一句话也发不出。
长公主命人扶起了大皇子,大皇子揉了揉受伤的地方,本想对着地上无反抗能力的祁随安踹出一脚,可想了想又收回那脚。
“韶华,今日是你和摄政王的洞房花烛,本皇子就不报仇了。”
长公主盈盈福下身子,言辞恳切:“多谢皇兄今日令我得偿心愿,此恩,来日必报。”
而大皇子则连忙扶起了长公主,
“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子,何须如此见外,春宵苦短,且行且珍惜。”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离去,消失在寒夜冷风中。
长公主伸出芊芊玉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语气中感慨万千:“就算千般不愿,万般不肯,你还是落到我的手里了。”
她语气轻飘,带着几分洋洋得意。
可很快,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看见,祁随安低垂着头,气若游丝,唇边逸出一抹鲜血,白皙的肌肤上,破碎感十足。
她惊慌失措的询问:“怎么回事?”
身边一个会武功的侍从一眼就瞧出,这是自封经脉,虽然可以免受药物影响,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命丧当场。
他心中一惊,将实情和盘托出。
就算知道他在意沈梦窈,长公主在听到他自封经脉,有性命之忧,也不愿和自己共度春宵时,她还是无法抑制的发狂。
“祁随安,本公主貌若天仙,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吗?”
她因为激动,头发散乱,此刻更是形同疯妇,她疯狂大笑。
“好,我们就用一辈子时间互相折磨,带走!”
两名侍从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了祁随安,将他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酒席正酣,皇帝喝的也有些醉了,醉眼朦胧的看向下首,见诸多空位,疑惑发问。
“这些人都去哪儿了?”
大皇子刚入席不久,立刻起身来解释:“大抵是觉得这大殿中太闷,出去解酒去了。”
“也好,时辰不早了。”皇上跌跌撞撞的起身,一挥衣袖:“诸位爱卿……”
他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因酒意过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