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点头,趁着夜色浓重,领命而去。
沈梦窈如坐针毡,如芒在刺,夜色浓重也丝毫睡不着,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越是没有消息,心中越是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就在他寝食难安的时候,翠微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很是惊恐,气喘吁吁的说道:“郡主,洛川被人扔到了咱们郡主府的门口,奄奄一息,我已经派人把他送回房间,然后去找了郎中。”
“什么?”沈梦窈脸色一变,心中的那根弦就好像断了一样,他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可因为走的太急,还崴到了脚,只能忍着痛,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后面的厢房。
洛川身负重伤,奄奄一息,躺在病榻之上,双眸紧闭,出的气比进的气还多。
正好郎中迈着蹒跚的步伐走了进来,她立刻让开了路,一脸恳切:“郎中,你可要想办法救救他啊。”
头发花白的郎中看起来很是沉稳,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坐在病榻旁边,闭着眸子,凝神把脉。
只是这越把脉,他的眉头皱的就越深,良久之后才放下洛川的胳膊,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沈梦窈的心随着郎中的叹息而沉到了谷底,她紧攥着双手,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郎中,他……他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与恐惧。
郎中缓缓睁开眼,目光中满是凝重:"这位公子伤势很重,内息紊乱,显然是遭受了极为猛烈的攻击,更棘手的是,他内力紊乱,一看就是被高手所伤,若不及时调整,必定会招致性命之忧。"
沈梦窈闻言,只觉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不管怎么样,你可一定要救救他。”
郎中捋了捋胡须:“放心,此乃老朽分内之事,老朽必定会竭尽全力,只是这药好开,还是得找内功强大之人帮他调理内息,否则再多的药也是枉然。”
“多谢!”沈梦窈微微颔首。
郎中很快下去开药方去了,翠微帮忙照顾着洛川,真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帮他上一上外伤药的时候,却忽然看见他的胸前放着一封信,就在衣服下头!
“郡主,您快看。”
沈梦窈回过头来立刻打开了那封信!
“你的人可在我的手里,如果不想他们有事的话,明日,到映红楼来!”
简单的一行字,没有落款,也没有署名,对方显然很聪明,不想因此而招惹上什么麻烦?
翠微在一旁也看到了上面的字,脸色蓦然一寒:“郡主,这肯定是个陷阱,映红楼不是什么好地方,您就算救人心切,也可千万不能到这种地方去啊!”
现在可顾不了这么多了,沈梦窈的手指,紧紧的捏着信封,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沈梦窈的心中如同被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她深知这封信的威胁并非空穴来风,但也同样明白,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小七和洛川陷入绝境而不顾,映红楼,此刻却成了她不得不涉足的地方。
“翠微,你立刻去请祁随安,务必让他今晚就见到这封信,同时,安排人手暗中监视映红楼,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沈梦窈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翠微闻言,虽心有千般不愿,却也知此时情况紧急,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声称是,转身匆匆离去。
沈梦窈独自坐在洛川床边,凝视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是她的人了,那么她一定会保护好他们两个人。
夜晚,烛火映照,当京城的其他地方都逐渐落寞下来的时候,唯有映红楼,热闹非凡,红烛高挂,高台之上,穿着红衣的舞姬,随着鼓点起舞,时不时的抛下媚眼,勾人心魄。
她咬牙快步走了进去,看见长公主身边的婢女,沉声询问道:“长公主可在此处?就说国公府郡主沈梦窈求见。”
绿蕊看见她,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下巴都快抬到了天际,冷笑了一声说道:“原来是郡主啊,请跟我去旁边换衣。”
沈梦窈脸色一变:“我来见长公主,是有要事相商,为何要换衣?”
绿蕊没有解释,而是高傲的说道:“如果郡主不愿意的话,那第二个您恐怕是见不着长公主的。面了,您心里着急的那件事啊,长公主不急,您慢慢考虑。”
话音刚落,她转身欲走,沈梦窈就知道,自己因为担心而来到这里就已经输的彻底,所有的心思已被他们全部拿捏。
她的博弈,已经没有了赢点。
“好,全听长公主的。”
绿蕊满意的笑了笑,带她去了旁边的厢房,里头的衣架上放着一套月白色,红丝花点缀的衣裳,衣料轻薄,还没上身,就感觉袖子处若隐若现,只有刺绣的红丝花才能够挡住肌肤。
沈梦窈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此刻的每一步都必须谨慎,稍有差池,不仅救不了洛川和小七,还可能将自己也搭进去。
她缓缓走向那件衣裳,指尖轻轻拂过那细腻的面料,心中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对策。
换上那身略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