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树林的薄雾,为了不被外面的追兵发现,南斯早早就起床收拾东西。
他轻手轻脚,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他忙碌的身影上。
没过多久,他背上包袱就离开了小屋,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之中。
齐格夫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非常亮了,炽热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光斑。
贝儿和老妇人她们也都到外面摘野果准备当午饭吃。
他望着空荡荡的小木屋,屋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窗外传来的几声鸟鸣。
只有自己和生病的小男孩,他在心里暗暗猜测。
“南斯已经去诅咒沼泽了?”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猛地一紧,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担忧,有自责。
“咳咳——咳——”
床上的小男孩此时痛苦地咳嗽起来,那声音仿佛要把他小小的胸腔撕裂,身体也随之颤抖着。
齐格夫手忙脚乱地走到面前,脸上满是慌张和不知所措。
“水……”
男孩艰难地说出来,声音微弱而沙哑,嘴唇已经干的有些发白,起了一层薄薄的皮,看上去让人心疼不已。
齐格夫端起旁边的水杯,扶着他坐起来,动作轻柔而小心,将水杯递到他的嘴边。
“咕嘟咕嘟——”
几阵喝水声在他耳边轻轻响起,那声音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男孩大口大口地喝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他破旧的衣领上。
水喝完了,小男孩的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
他微微喘着气,眼神逐渐恢复了一些清明。
小男孩定睛一看,正在扶着自己的人,看起来如此恐怖。
那张有些偏兽性的脸,配上艳丽的红色长发,显得格外怪异和吓人。
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惧。
但是,又想起来奶奶说把医生叫过来治病。
难道面前这个古怪的人就是可以救自己病的人?
想到这,小男孩的心情又激动起来。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原本苍白的小脸泛起了一丝红晕。
他眼圈泛红,忍不住落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
满眼期待地望向齐格夫,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
“医生,你能治好我的病吗?我还不想死。”
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看了无比心疼。
“求求你了,奶奶只有我一个人陪着……”
小男孩抽抽搭搭地说着,豆大的泪珠不停地滚落,打湿了他破旧的衣襟。
齐格夫望着眼前人哭的如此伤心,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狠狠撞击了一下,有些于心不忍。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拭去小男孩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
一个小男孩居然没有被自己狰狞的面孔吓到,反而一直认为自己是医生。
齐格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和感动,他原本紧闭的心门似乎被这孩子的纯真和信任撬开了一道缝隙。
他不禁想起了之前晚会结束后,南斯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原来,这世间并非所有人都带着偏见看待他,也有人愿意相信他、接近他,就像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
他们不会因为那些世俗的观念而远离自己,反而愿意给予他一份难得的善意与温暖。
这种感觉让齐格夫感到既陌生又欣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或许,我应该帮帮他。”
这个想法在齐格夫的心中渐渐生根发芽。
想到南斯已经出发好久,齐格夫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慌张的情绪。
他不知道南斯是否已经到达了诅咒沼泽,如果他已经到了那里,那么他现在的情况如何呢?
齐格夫感到一阵不安,因为他知道南斯是一个毫无自卫能力的人,如果他遇到了危险,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心里暗暗想:
“我怎么能让他独自前往诅咒沼泽呢?我应该和他一起去的!”
齐格夫越想越担心,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错。
他开始自责起来,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保护南斯的责任。
如果南斯真的出了事,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终于他决定立刻去找南斯。
齐格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那只大手带着几分粗糙却满是温柔,语气低沉却温柔地说道: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活你的,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安抚力量,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将小男孩放在床上,仔细地盖好被子,把每一个边角都掖得严严实实,生怕有一丝冷风能侵袭到孩子。
安排好一切事情,齐格夫找来一张纸,匆匆写下留给贝儿她们的纸条。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朝南斯走的方向奔去。
他的步伐坚定而迅速,衣角在风中烈烈作响,仿佛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心。
诅咒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