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深色的机身似乎隐匿于黑暗了,
只余天空底下的人们觉得微不足道的轰鸣,
这个世界就像是双面镜,
一面安好,
一面煎熬,
大部分人,
都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们不用担心炮火的轰炸,
不用担心与流弹的擦肩而过,
不用担心所爱的人因为战争离开,
他们只需要操心普通的,
幸福的,
在他们看来习以为常,
甚至于厌烦的家长里短,
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
又有多少人因为战争颠沛流离,
过的担惊受怕,
其实更多出生在战火里的人不会担惊受怕,
只会麻木,
甚至于安于现状,
因为长时间躲在阴影下,
所以才会畏惧刺眼的阳光,
他们怎么说也不是怕离开,
只是不能离开而已,
有人生活在战争里,
有人生活在战争里。
刀锋疲惫的倚在冰冷的铁壁之上,
左臂带着酸痛的感觉,
那样扭了一下的确是不轻,
看来又得有一个星期不能动弹了,
“喂,小白毛,你这是怎么了又?”
刀锋感到心里莫名的烦躁:
“我没事,你让我歇一会儿。”
“哦。”
元青也没有再问下去,
夜色中的停机坪,
只亮着红色的指示灯,
和一个大写的“h”,
借着月光,
也只能看见几个小小的人影。
……
第二天,
于弯月便去了尹卿与的住处,
“那个什么,申延庆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昨天守了他半夜,哎,反正没什么大事。”
他揉了揉眼,
“我是想问你之前……运输船上的事儿…… ”怎么?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他愿意让人知道了?”
尹卿与听他这么一说便也精神了起来。
“其实那场任务我并没有参与,当时,我正在黑色城镇调查大约八年前的事儿,就是……戚羽飞……”
“师娘?”
于弯月问道,
“是的,就是斯沃特的伴侣,而且据说,他们两人都不知道戚羽飞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所以是……一尸两命吗?”
于弯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师父知道这事儿?”
“两人都没了以后才知道的。”
尹卿与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竟然……全然不知。”
于弯月捏了捏拳头,
“他不会愿意让你知道的,倒不是想瞒着你,只是你那时年龄尚轻,他也是怕你一时冲动罢了。”
“我就是现在知道也他妈冷静不了!”
于弯月恨恨道,
“等情报整理好了,我们会立马过去的……只不过需要上面的指示。”
尹卿与把最后几个字咬的很轻,
“行,他们最大!等天塌下来的时候,你猜会先砸坐的高的还是坐的矮的?”
“肯定是坐的高的。”
“错了,坐的高的平常坐的高,等天塌下来的时候,就会把坐的低的人高高举起,就像是一把伞似的,把他们安安全全的护住!”
“好了好了,你这嘴可是越来越毒了,你不是要问运输船上的事吗?跑题了?”
“对,那你现在该告诉我了。”
“我只知道一部分,当年他在船上受了很重的伤,那些人还把他扔进了海里,他们以为他死了,于是扬长而去,他在海上漂了一天一夜,才等到救援的直升机,他昏迷了十几天,醒了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吗?”
“他那次带的另一个搭档也没了。”
“那么……”
于弯月略顿了顿,
“他说的那个沈越是谁啊?”
尹卿与愣了半晌,
“沈越?他啊……原本是和我们一起进的保卫者,还有他妹妹,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最后叛变了,去了潜伏者那里,成了潜龙,大约是距那场任务两年前,对了,他妹妹之前还和申延庆谈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两人分开了,但和沈越的叛变并没有什么关系,那次任务时,沈越也在船上,也就是他把申延庆扔到海里的,只是他叛变的原因已经无从考证了。”
于弯月摇了摇头:
“世事无常啊。”
“他肯定有什么苦衷,只是这样对待自己昔日好友的人,实在是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