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医生,他的嘴里能套出情报,你先饶了他,等情报套出来了,他随你处置,到时候我把枪给你,出了事算我的。”
“你还有你的前程,我不需要你的牺牲,我自己能解决。”
阮竹兰目光坚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阮医生,这不值得,我有前途,你也一样。”
“还是别说了,我怕吵到他。”
阮竹兰终止了谈话,转而以关切的目光望向于弯月,仿佛变了一个人,
……
这一守便到了后半夜,
阮竹兰的头逐渐耷拉下去,
眼神也没有那么明亮,但她还是坐在床边,
“阮医生,你把椅子搬过去靠着眯一会儿吧,我在这蹲着或者跪着就行。”
刀锋说道,
“不用了,我再守一会儿。”
阮竹兰打了个哈欠
也许是心力交瘁,阮竹兰看着比平常疲惫很多,
“没事,这里有我呢,有什么情况我随时叫你。”
“好吧。”
两人换了个班后,阮竹兰就把椅子搬到了角落,倚着靠背小憩,
虽然在睡梦中,那一双柳眉仍然紧皱着,似乎还在担忧,
刀锋跪坐在床前,才稍稍平静下来,
先是于弯月遇袭,再是申延庆那样的失控,现在还没有从那人嘴里套出情报……
他连着换了几个姿势,最后还是觉得跪坐着比较舒服,
其实也挺难受,
也许从前他守在他身前时,
也是这样的坐立难安,
刀锋不知道自己在床前守了多久,
直到一束光悄然溜进帐中,
接着更多的光聚集而来,
他才知道,
天亮了,
于弯月也终于醒转过来,
“你一夜都没睡吗?”
“没有,阮医生还守了半夜呢,你看。”
刀锋指向角落里还在睡着的阮竹兰,
“你就让我女人睡椅子?”
“队长……我……不是……跪着呢吗?我把椅子……给她了。”
他又指了指阮竹兰身上搭着的皮衣,
“我……还给她盖上了呢。”
于弯月哭笑不得,
“要不说你傻呢,你不会再找个椅子?或者你坐地上也行啊,非要跪着。”
“这不是坐久了……怕腿麻。”
“跪久了就不腿麻?”
“不麻……”
“那你站一个我看看。”
“确实是麻。”
刀锋试了半天都没能起身,
“你那脸是怎么回事儿?肿的跟个藏了食儿的仓鼠似的。”
他一下委屈上了:
“还不是为了救你!我都被打成豁牙子了!都破相了!”
“你牙掉了?”
“就是被那人打的,你看!”
他咧开嘴,嘴里的血洞清晰可见,
“好啦好啦,现在技术这么发达,再种一颗就好了,没事的。”
于弯月安慰道,
“队长,我还没问你呢,你那伤还疼不疼了?”
“你就问这啊?放心吧,早没事了,我不像你那么矫情。”
“哼。”
“弯月……你醒了?好点了没?”
阮竹兰缓缓睁开眼睛,
她走上前去抱住他,
“回来就好。”
刀锋识相地退了出去,
……
申延庆一夜没睡,
整整一晚上,都没有人听到他的呜咽,
除了尹卿与,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没控制住?对不起……”
申延庆满脸泪水,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憋屈,没事的,我陪着你。”
尹卿与拍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