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敢打我家夫人?我打死你!”
油馍头小小的身子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此时却气势十足,将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好!”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而后人群爆发一阵剧烈的掌声。
油馍头羞的脸都红了,转头邀功似的朝江云一笑。
“打的好!就该治治这种敢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人!”
险些被撞到的那个路人愤怒的指着尖脸妇人。
有人接话:“能坐马车有什么了不起?真当这路是你自己家的?”
“就是!还敢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尖脸妇人气的脸都变了形,一双眯眯眼更看不到了:
“大胆!你可知道我是谁?还不放了我家车夫?”
油馍头抬脚在那车夫脸上蹍了蹍,惹得他连声痛呼着求饶。
油馍头这才心满意足的看向那尖脸妇人:
“狗叫什么?我管你是谁?纵容恶奴伤人,我打死他也是他死有余辜!”
油馍头这话说的不错,那车夫一看就是个签了卖身契的贱奴,就算油馍头把他打死,也只不过陪些银子,根本就不需要付出其他任何代价。
这也是江云第一次深切认识到,一个人的身份是多么重要。
心疼的握了握身旁白露的手腕,江云决定回去就去官府备案,给她换一个身份。
贱奴,别管在谁面前都低人一等的。
尖脸妇人见油馍头油盐不进,便将战火烧到了江云这里:
“你个不要脸的贱 人!还不管管你的狗!否则我要你好看!”
江云面色一寒,深吸一口气笑看着尖脸妇人:
“我就是比你好看啊!不像你,长了一脸恶毒相。”
尖脸妇人气的跳脚:“呀!敢骂本夫人,给我撕了她的嘴!”
她一把将身边的丫头推了下去,那丫头一个不妨一头栽在地上。
小丫头惨叫一声,抬起头时原本光洁的额头磕的血淋淋的,哭的好不凄惨。
人群顿时又沸腾起来,都在指责那妇人恶毒。
“哦,我知道她是谁了!那不就是悠然居管事的媳妇?”
“啊呸!自己都是个下贱胚子,还一口一个本夫人,哪里来的脸?”
“就是!这么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诰命夫人呢!”
悠然居管事?姓郭的那个?
江云眨了眨眼,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怪不得在县衙她就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处处跟自己作对。
原来,那姓郭的自己搞不定,让自己媳妇出马了啊。
果真是,蛇鼠一窝,般配的很。
“哎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给人家做事的,你怎么能这么对人家小丫头呢?”
江云连连叹息,边让白露去将那丫头扶起来边道:
“看看这小丫头可怜的,女子脸面多重要,这让人家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小丫头哭的本就伤心,亲眼见着江云对白露的维护,又被自己主子如此对待,心下又是委屈又是愤恨。
江云视线扫过小丫头手上断掉的指甲,心下吐了一口恶气。
善恶有报,她可没忘记这丫头先前还想毁了自己的脸。
“好丫头,这帕子给你,快擦擦脸,一会儿去上点药,千万别留了疤。”
江云的一番话让那早就习惯了尖脸妇人的恶行的小丫头顿时红了眼眶。
原本没觉得委屈,她们做丫鬟的被主人打骂本就是常事,这是她从小被教导的规矩。
可此刻听着江云的话莫名想哭怎么回事。
见江云竟然敢来收买自己的丫头,尖脸妇人更怒了:
“小贱蹄子!她两句话就能收买你了不成?别忘了你全家的卖身契都握在老娘手里呢!给我打烂她的脸!不然老娘没你好果子吃!”
小丫头被骂的习惯性缩了缩肩膀,听到她拿全家人威胁自己,更是吓得本就没了血色的脸白成了厉鬼一般。
“你这人也太恶毒了!”
“就是!真给咱们凌县的人丢脸!”
“滚!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不知谁先带头扔了一颗臭鸡蛋,一时间烂菜叶子,烂果子,纷纷朝着尖脸妇人扔了过去。
尖脸妇人尖叫一声吓得抱紧脑袋要躲,狼狈的钻进马车里去了。
眼看着马儿要受惊,江云赶忙给了油馍头一个眼神,让他放开了车夫。
事情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再闹下去若是出了事,又是麻烦。
车夫没了钳制,又听到尖脸妇人的尖叫赶忙爬起来拉住缰绳,手忙脚乱跳上马车控制发疯的马儿。
那妇人在马车里被癫的东倒西歪,不多时头上脸上就磕的青青紫紫。
江云见马儿被控制住,赶忙推了身边还在愣神的小丫头一把: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照顾你家夫人。”
小丫头猛然回神,朝着江云投去感激的一眼忙惊呼着爬上马车去了。
尖脸妇人总算坐稳了,哪里顾得上找江云的麻烦,赶忙吩咐车夫:
“走!快走!”
看着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