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但黄医生没有留下,也谢绝了齐家人的留饭,骑车返回镇上。
另一边,关于齐家两兄弟打架的事,也在老房子那开始了审讯。
因为余秀莲是当时唯一的见证人,也被叫了去。
齐悦的烧发得快,打了点滴又被师父训得通透后,退烧也快,她不放心余秀莲,就在点滴打完后,自己拔了针,裹了棉衣往老宅去。
可惜还没有走出院子,就被齐明明拦住。
“大姐,娘说了,今天不许你出门受风。”齐明明张开双手挡在她身前,恪尽职守的说道。
齐悦立刻拢了拢身上棉衣,又把头上的雷锋帽往下压了压,而后俯身笑问齐明明:“你觉得我这样还会受风吗?”
齐明明有些犹豫,瞅了眼她头上的雷锋帽,又瞅一眼,又又瞅一眼。
齐悦忍笑,就是不肯开口,齐明明急了,抓住她的手道:“大姐,你过两天借你的雷锋帽给我戴,我就让你出去。”
齐悦佯装讶然:“你让我出去,是忘了娘对你的交代了吗?”
齐明明歪着头,狡黠一笑:“大姐穿得这么厚实,自然不会受风,我也不算违背娘对我的交代。”
齐悦被她的小模样逗乐,竖起大拇指:“你这回答姐给满分。”
齐明明顿时笑眯了眼,又邀功道:“大姐,我这次期末考试除了语文作文扣了两分没得满分,其他课程都是满分,我还是我们班的第一名,校长亲自给我颁发的奖状呢。”
“明明真厉害。
”齐悦这次是真心夸赞,想了想就从头上摘下雷锋帽,递给她,“作为奖励,这帽子就送你了。”
齐明明却急了:“大姐,你还没完全退烧,帽子不能摘。等你烧退了,你再把帽子给我。”
齐明明说着话,就踮着脚把帽子给齐悦盖上,齐悦顿时觉得这帽子比刚刚还要暖三分,笑着捏齐明明的鼻子:“可算我没白疼你这大半年。”
齐明明被捏得有些发痒,她躲了躲,又疑惑道:“大姐一直很疼我,不只这大半年。”
那是原主,不是她这个后世之魂。
齐悦莫名有些吃醋,问她:“那你是希望大半年前的姐姐,还是之后的?”
齐明明满心疑惑,张口问道:“那不都是姐姐吗?”
齐悦被她问得愣了一下,而后又笑起来。
没错,都是她,她占了原主的身,就将她的一切都承接下来。
“大姐,我跟你一块去老房子。”
“行,但你到了后不许捣乱。”
“大姐,我也去!”牛根也跑了过来。
答应了一个,另一个自然也不能拒绝,于是姐弟三人一道前往齐家老宅。
齐家老宅的气氛很凝重。
齐老爷子坐在堂屋当中,供奉祖先香案的左下方,脸色阴沉如水。
齐老太太坐在右下手的板凳外,其他齐家人全部站着,噤若寒蝉。
齐老爷子拿起空烟枪敲了敲案桌,目光扫过齐传明与齐传军,面无表情的问:“你俩谁先说?”
齐传军的左耳还包着纱布,他下意识想摸,又记着
齐悦的叮嘱,中途放下手,等了一会不见齐传明开口,他便张开口,谁想这时齐传明又抢了先:“爹,我就是一时失手,并不是存心要伤三弟的。”
其实,刚被大哥捉回来时,看到三弟只伤了耳朵,他是松了一口气,但看着他爹的黑脸,他又怕了,一直磨蹭到现在才开口辩解。
不过他辩解在齐老爷子这根本过不去,齐老爷子冷冷道:“你一时失手切了你三弟的半边耳朵,若是不失手,你三弟的脑瓜子就要掉了!”
最后半句话,齐老爷子猛然提高嗓门,一掌拍在案桌上,吓得齐传明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面上,哭着喊道:“爹,冤枉啊!儿子绝没有要砍三弟脑瓜子的意思,我真的是失手,我一开始只是想扬起锄头吓唬三弟来着,谁知道锄头就突然飞出去了……”
“你的意思是锄头成了精,自己长了翅膀飞出去?”齐老爷子张口质问。
赶到老宅院门口的齐悦,恰听到老爷子这句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传言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莫非锄头精是建国前成的精怪?
齐传明不知道这个梗,他正惶急地摇头解释:“不,不是,锄头没成精,是我手软,我的手没力气,抓不牢锄头,它就才一下子飞出去。”
齐老爷子听完许久不说话,齐传明就一直跪着不敢起来,头上汗流如浆,啪啪的掉落地上,很快地面积了一小滩水。
齐老爷子依然不曾叫他起来,目光转向齐传军,冷声问
道:“你又为何动手打你二嫂?叔打嫂子,你还要不要脸?”
齐老爷子严词厉色,齐传军紧随他二哥之后噗通跪倒在地,齐老爷子气得扬起空烟枪抽他的肩膀:“你是打痛快了,咱老齐家都得沦为村子的笑柄。以后你的儿女长大说亲,都得将你动手打嫂子的事拎出来被人说道,你的儿女还能找到好的亲事不成?”
齐传军一下子抬起头,红着眼冲他爹道:“爹,当时桂琴正在房里生孩子,生死不知,她王淑芬张口咒桂琴被阎王收了命去,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