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刘家洋楼开始有了动静,匆匆吃过早饭,两家人就坐上吉普,赶往天安门广场。
抵达时,天还未亮,寒霜落在地上呈现一片银白,广场上已经来了不少人,穿着厚棉衣带着雷锋帽,连脸都用围巾蒙起来,当然,齐悦他们也一样装扮。
因为自认是男子汉,小浩然今天坚决不肯让刘太太抱,身上棉衣如球一般裹在他的身上,他却努力站成一棵松,这是他爷爷对他的要求。
小浩然都站得快要哭了,天边终于亮起了一缕晨光,广场一边响起嘹亮的军号声。
紧接着,鼓乐响起,旗手们平抬一面五星红旗,踩着鼓点,正步走向旗杆,广场上所有人下意识整理仪容,目光跟随着红旗移动。
旗手正步走到旗杆下,鼓乐停止。
两位旗手一上一下捆绑红旗,一声广播“奏国歌”广场上身穿军装的人唰地抬手敬礼,其余人全体脱帽,行注目礼。
小浩然头上的帽子也被刘太太脱了下来。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国歌响起,红旗一展,广场上所有人跟着唱起国歌,热血在体内激荡,所有的声音汇聚在广场上空,凝成一股巨大的力量,驱走严寒,破开云层,迎来朝阳。
冉冉升起的通红朝阳,与飘扬登顶的红旗相映成辉!
升旗仪式结束有一分钟了,但还有许多人没有从激荡的情绪中缓过来,也不愿离开。
小浩然仰头对刘部长道:“爷爷
,我要去当兵,我要当旗手每天升国旗。”
刘部长眼眶有些湿润,听到小浩然的话弯下腰,揉着他的小脑瓜道:“爷爷支持你当兵,但你还没长大,等你长大了,爷爷亲自送去当兵。”
小浩然撅起了嘴:“爷爷你骗人,你都抱不动我了,我已经长大了。”
刘部长脸上带着笑,却没有再哄小浩然,他抬头望着飘扬的红旗,却好似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战火纷飞的岁月,还有那些为了革命牺牲的战友。
相隔数千里,g省一个偏僻村子,齐永福听着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国歌,他看不到飘扬的红旗,却同样在回忆那些血染的岁月。
齐悦也望着红旗,却想着后世人们为了观看升国旗仪式,人山人海却热情不减,热血不消。
相隔数十年的岁月,景物变迁,唯胸腔中一颗红心永远在跳动,不变的爱国之心。
这片国家是用军人的热血打出来的,而今也需要军人来守卫,齐悦主动握住雷军的手,轻声道:“以后你守卫国家,我守候你。”
雷军猛地握紧她的手,低头深深望着她,许久应了一声:“好。”
咔嚓!
刘太太拍下他们对视的画面,但这一次谁也没有移开视线,刘太太也没打扰他们,拉着小浩然去旁处拍照,给他们留下空间。
上车返回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玩了一天的女人和孩子都精疲力尽,但男人们还精神得很,毕竟是常年训练的军人,就
连刘部长也不见一丝疲色。
这可真是让人嫉妒,为了心里平衡,刘太太笑眯眯地说道:“既然你们男人这么有精神,那今天的晚饭就交给你们,老首长照例有不做饭的特权。”
刘部长笑眯眯。
刘团长顿时苦了脸:“你让我洗菜洗碗还成,但让我做饭,我怕我做了,你们今晚都要吃夹生饭。”
刘太太转头期待地看向雷军,雷军点头:“我会做饭。”
刘太太艳羡地握住齐悦的手:“悦丫头你命比我好。之前没请黄妈来家里时,我要不做饭,就得饿一天。”
刘团长反驳:“你做饭的时候,咱们都是下馆子。”
刘太太哼了一声:“过年你也能下馆子?我们刚结婚那年,你还在部队里,我随军,小年夜那晚我发了烧没做饭,当晚你就靠着喝水熬着,也亏我当时烧得不想吃饭,不然我肯定爬起身跟你打一架。”
糗事被提起,刘团长连连求饶:“夫人,我错了,你现在打我一顿出气,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好吗?”
“该打,我支持你打他。”刘部长笑呵呵地道。
小浩然躺在刘太太怀里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声音下意识重复一声:“该打。”
刘团长怒目:“小兔崽子,说你老子该打,你是反了天了?看老子不教训你!”
伸手一巴掌拍向儿子,但被刘太太拍开:“反天的是你,错了还敢打我儿子,罚你洗一个月的碗。”
刘团长顿时如霜打的茄子,
车内的人哄笑起来,刚刚逃过一巴掌的小浩然睁开迷茫的大眼,他不知道大家为何笑,但他跟着笑总没错,咯咯欢笑,于是又得了他爸一个怒目。
吉普车载着一车欢笑驶入大院,随后有另一辆吉普从另一方向驶入大院。
两辆吉普一路同行,开到刘家院门前,又同时停下。
刘团长有些疑惑,率先下车往后一看,就见宋晋原从后面的车下来,他又惊又喜地迎上去:“老宋,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宋晋原:“……”他今天不出来,难道还要等到过年?
“瞧我,一激动就说错话,我当然希望你早点出来。”刘团长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