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周一,大院里的人或上班或上学,院中比较安静。
不过在十点来钟时,院子里的安静被打破,即便呆在房中看医书的齐悦也隐约听到一阵哭喊叫骂声。
齐悦不是个好热闹的人,起身准备将窗户关上,但这时却有人冲到刘家院门前拍门,一眼看到她,就冲她大喊:“小齐医生,请你给我女儿看看,她晕过去了。”
齐悦眉头蹙起,她认出拍门的是倪母,曾经对她冷嘲热讽的倪母。
那她口中昏过去的女儿应该是倪霞。
齐悦一向小心眼,也不愿跟倪家纠缠,就隔着门窗回道:“我就是个赤脚大夫,你女儿生病还是及早送医院吧。”
倪母似很着急,冲她喊道:“小齐医生,我知道我以前得罪过你,但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她提高声音大喊,引得附近的人看过来,齐悦也没生气,不紧不慢地回道:“我就一个学徒,没有行医资格证的,你女儿既然已经在生死边缘,我就更不敢插手,不然她要是在我手上出了事,我可担当不起。”
“你……”倪母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齐悦懒得理会她,直接将窗户关闭。
保
姆黄妈这时也走到院门前,开口劝道:“倪太太,小齐医生不出诊的,你还是赶紧将你女儿送医院瞧病吧,不然耽搁下去出了毛病就不好了。”
倪母怒目,指着黄妈呵斥:“你个保姆也敢诅咒我女儿出毛病!”
黄妈好心好意地劝解,却被当面呵斥,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倪太太,我是保姆,却不是你们倪家的保姆,你要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别把刘家的院门拍坏了。”
说完甩手走了,四周看热闹的有人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倪母的脸顿时气成了调色板,她手指着黄妈的后背,半响才吐出话:“我今天不跟你一保姆计较,等我将我家倪霞救回来,我再来找刘部长说说你这将客人拒之门外的保姆有多称职!”
黄妈根本没回头,径直进了客厅,嘭地关上房门。
齐悦来到客厅,冲黄妈竖起大拇指:“您太厉害了。”
黄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摆手道:“我就是不喜欢倪家人那副高人一等的架势,现在都新中国了,工作没贵贱,只是分工不同。”
齐悦对黄妈这番言论表示高度赞同,黄妈更高兴了,直把齐悦当知
音,主动说道:“倪家肯定是发生大事,这大院里藏不住消息,我出去帮你打听,咱也乐一乐。”
齐悦闻言忍俊不禁,自然不会拦着,黄妈喜滋滋地出门打探消息。
齐悦心里琢磨另一件事,倪霞回院里了,是不是军校的期末考试结束了?
或者是倪霞出了事,所以提前回家了?
正在猜测之时,门铃忽然响了,齐悦心下一跳,隐隐猜到什么,她立刻打开门,果然见院门口站着一人,风尘仆仆,脸上胡须未刮,青黑一片。
视线在半空交汇,齐悦冲过去打开院门:“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齐悦忍不住笑起来,拉住他的手往里走:“累坏了吧,赶紧进屋洗个澡。”
雷军没有反抗,跟着她进了屋,看她忙里忙外给他准备洗漱用品,他上前拦住她:“先别忙。”
齐悦转过身,目光落在他空无一物的手上,眉头微皱:“你没带衣服,一会洗完澡要穿脏衣服吗?”
雷军哑然失笑,握住她的双手道:“我来是接你回家的。”
齐悦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不洗澡啊?”
“回家洗。”雷军回
道。
齐悦后知后觉洗澡这话题透着暧昧,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挣开手移开视线:“你脏死了,赶紧洗个脸,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同行。”
雷军轻笑一声:“你先出去等我,我很快就好。”
齐悦被他带着热气的笑声撩得面红耳赤,立马出了盥洗室,但有舍不得离远了,就背靠着门边的墙壁,听着他将水泼在脸上的声音,哗啦哗啦,如同泼在她心里。
齐悦连忙按住心口,脚步一点点挪过去,视线偷偷往里面瞄,只是刚瞄进去,就被雷军抓了现行。
他扭过头,脸上的水顺着下巴滑下去,滑落到喉结上,随之滚动,齐悦忍不住吐了口吐沫,就听到一道轻笑声,将她从痴迷状态惊醒,脸上腾地热了,立马挪开视线:“我就是看看你洗得干不干净。”
雷军拿过干毛巾往脸上一抹,同时大步向前,一把捉住要跑路的齐悦,俯身凑到她耳边道:“你仔细检查检查。”
耳尖被热气拂过,激得齐悦全身都起了小疙瘩,她反手推开雷军:“不用检查,我知道你很干净……啊!”
双脚忽然离地,齐悦惊呼一声,就被雷军抵在
墙上,俯身将她的声音都吞入口中。
热恋中的男女,一周未见,日日相思,如度年月,再次相遇,热情被点燃,一时半会无法浇灭。
齐悦被亲得身体发软,心中担心黄母随时会回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雷军的脸推开,见他又要贴过来,忙捂住他的嘴道:“不是要回家吗?咱赶紧走,晚上我还得赶回来给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