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篮子底下压了纸包,叶英梅一愣:“里面包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您回去拆开看吧。”说完就背起一溜烟跑了。
叶英梅隐隐猜到纸包里的东西,顾不得去追齐悦,转身朝家走。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女儿雷晓雪站在石台子边上,拆开了芋头叶子,露出一碗香喷喷的肉。雷光祖则提着鸡蛋篮子往里走,她忙喊一声:“别动,放下。”
雷晓雪放开了手,噘着嘴:“我就看看这里是什么,又没偷吃。”
雷光祖却没有放下鸡蛋篮子,憨笑着对叶英梅道:“娘,儿子帮你将鸡蛋拎进屋去,您歇着吧。”
对于这个外憨内奸的继子,叶英梅早已看透,她上前扯过鸡蛋篮子:“不用你,我有手。”
雷光祖一脸受伤:“娘,您还在生儿子的气?”
叶英梅根本不理会他,提着篮子进了屋,而后将鸡蛋一个个捡出来,但越捡到最后,脸越沉,篮子底下没有纸包!
齐悦既然跟她说了,那篮子里指定会有纸包!
提着篮子,冲出屋子,叫住走到院门口的雷光祖:“雷光祖,你给我站住!”
雷光祖后背僵了一下,转过身已经换上了憨厚的笑脸:“娘,您叫儿子?”
叶英梅直冲过去,提着空篮子质问他:“刚刚除了你碰了这篮子外,还有谁碰过?”
这会外面正敲着上工的锣声,家家户户往外走,雷青山和雷光祖也是拿着工具要去上工,看到叶
英梅劈头盖脸就质问他亲生儿子,脸也沉了下来:“你叫嚷什么,光祖碰了一下你好儿子的媳妇送来的篮子就成罪过了?”
叶英梅一听这话,就明白这篮子只有雷光祖一人碰过,她冷笑起来:“碰一下没什么,但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就是贼!”
“娘,儿子没拿鸡蛋,您不能平白无故说儿子是贼!”雷光祖涨红着脸,满脸羞愤。
雷青山也怒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光祖,但你也不能冤枉他!”
叶英梅很冷静,也不与他们争辩,只拿眼扫过雷光祖空憋的衣裤兜,转头问边上的雷晓雪:“你大哥刚刚有没有进屋,或者有去别的地方?”
雷晓雪被爹娘和哥哥的争吵吓得缩到一旁,听到她娘的问话,下意识的摇头:“大哥没有进屋,只去柴房拿了锄头。”
家里的工具杂物都堆在柴房里,叶英梅转身去了柴房。
雷光祖的脸色一下子白了,雷青山没有看到他脸色变化,只听到柴房不断有东西砸落的声音,气怒地追过去:“你又发什么疯?”
只是刚追到门口,嘭地一声,柴房门在他眼前砸上了,上了栓,气得雷青山一脚踹在房门上,正要叫骂,雷光祖怯怯喊了声“爹”。
雷青山一扭头,望见儿子这副心虚的样子就直觉不妙,张口喝问:“你到底有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
“我,我……”雷光祖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雷青山瞪眼:
“有还是没有,痛快点!”
雷光祖脖子一缩:“没,没有。”
雷晓雪看了她大哥一眼,欲言又止,雷青山已经冲着房门喊道:“你听到了吧,光祖什么都没拿,你赶紧出来——”
嘭!
房门被打开,叶英梅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芋头叶子抱着的纸包,望着眼前的父子冷笑:“这就是你们说的没拿?藏得很巧啊,用一个破箩筐压在地上,还用秸秆压住了。”
雷青山神色黑沉,转身一个耳光扇在雷光祖脸上:“你就这么手欠,一个叶子包也要藏起来?”
啪的一声,雷光祖被扇得脸被扇肿了,他疼得要死,但也听明白他爹话里暗含的意思,捂着脸,连声叫屈:“就一个叶子包,我藏它什么,就是随手一丢到柴火里,等干了还能引个火。”
叶英梅讥笑:“看不出你脑子还很聪明,芋头叶子引火的理由都能想到。”
雷青山怒目:“你这是什么话?”
“人话!”叶英梅拆开芋头叶子,露出崭新的信封,又把信封里钱直抽出来,崭新的十张大团结让外面三人直了眼,她冷笑,“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这是我儿子寄给我的,我给了齐家,但人家现在退了回来,人家不贪我儿子钱,但我儿子的钱,除了我儿子和儿媳,别人谁也别想碰一个子,谁碰我剁了谁的爪子!”
雷青山脸色青了又白了,最后变得黑沉,甩手走了。
雷光祖慌忙追上去,却被
叶英梅叫住:“雷光祖,你想就这么走了?行,你可以走,我现在出去将今天的事宣扬得满村子都知道!”
这话一出,雷青山顿住了脚,转身照着雷光祖的膝盖直踢过去,满脸狰狞地骂道:“混账,还不给你娘跪下!”
这一脚踢得雷光祖直接倒地,他爬起来,满脸悲愤喊了一声:“爹!”
“现在知道叫爹,刚刚手欠的时候怎没想到爹?”雷青山愤怒地对他连踢带打。
雷光祖抱着他爹地腿嚎哭:“爹,我错了。”
雷晓雪被吓得脸色发白,抱着叶英梅的胳膊哀求:“娘,大哥知道错了,您让爹别打他了。”
叶英梅能冷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