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色初亮,侯府的大门就被敲响了,原来是官方派人前来催促,让所有人尽快都楚淮河畔集合。
每年中秋盛会都这样,尽管晚上才开始,但众人很早就到楚淮河畔等候了。
老百姓是图个热闹,而各位达官贵人则是恭候陛下大驾。
用过早膳,苏秋等人便出了侯府。
甫一出门,就看见整条街上鸡飞狗跳,官差和百姓互相拉扯吵闹,场面十分混乱。
苏秋呆了一下:“这……往年也这样吗?”
许蒹葭摇摇头:“以往大家都是挺乐意的,今年是个例外。”
“唉,也不怪大家,今年这局势,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命丢了,就连我心里都有些打怵,别说他们了。”许远山压着声音,叹息道。
既有怀仁之心,又有铁血手段,这大楚女帝还真是一个枭雄,苏秋心中暗道。
随后众人上了马车,一路朝着楚淮河而去。
半晌后,马车在楚淮河畔停了下来。
苏秋下车一看,此时的楚淮河畔人山人海,跟前几日萧条的景象完全不同。
只是每个人都如丧考妣,脸上充满了忐忑不安。
苏秋摇头失笑:“这到底是办盛会,还是办丧事呢?”
知道的是陛下要与民同乐,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驾崩了呢!
见到这个场景,许蒹葭也是唇角轻抿:“往年还是很喜庆的!”
“走吧,上船去,今年我租了一艘十分豪华的画舫。”许远山招呼了一声,旋即带着众人往河边走去。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了一艘花团锦簇的画舫跟前,上面已经有许多女子等待。
“这艘画舫是我花大价钱从红尘阁租来的,那些女子便是随船艺伎。”许远山介绍道。
楚淮河乃是楚都最繁华的地段,全城的烟花之地基本上都有许多画舫常年在楚淮河上漂泊迎客。
通俗点讲,这些画舫就算是这些烟花场所的分部。
长乐县的潇湘楼应当也在这里有属于自己的画舫。
每年的中秋盛会,这些风月场所都会将自家旗下的一些画舫腾出来租给众达官贵人。
一来是赚钱,二来也是结识人脉。
其中以红尘阁的画舫最豪华,却也最贵。
往年许远山可从来没有租过红尘阁的画舫。
上了画舫,珠帘后面便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四周有软榻桌椅,其上瓜果美酒,应有尽有。
中间更是留着一大片场地,应该是供艺伎献舞奏乐所用。
这些达官贵人是真能享受啊,苏秋在心底暗暗吐槽。
“行了,你们下去吧。”许蒹葭将那些艺伎打发了下去。
许远山也没说什么,今日不同以往,女儿女婿都在,确实不适合赏舞听曲。
家丁和侍女也都在外面没有进来,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了苏秋三人。
“贤婿,来来来,我们喝酒!”许远山冲着苏秋哈哈笑道。
现在距离女帝驾临还早,楚淮河上的所有人都无所事事,各找各的乐子。
苏秋其实也是个好酒之人,尤其是这个世界的酒极为香醇,似乎没有那种辛辣的味道。
于是也不推脱,坐下便开始与许远山对饮,许蒹葭则是在一旁看着。
“这酒啊,还是醉仙楼的过瘾!”许远山感叹道。
说起醉仙楼,苏秋转眸看了一眼许蒹葭,在他眼里,两人第一次相见就是在醉仙楼。
苏秋捏着酒杯:“我只喝过醉仙楼三楼的桃花酿,确实不错。”
“改日带你去醉仙楼四楼看看,桃花酿虽好,可与南山酩比起来,却还是差了许多。”许远山咂巴了一下嘴,回味道。
南山酩,应该就是醉仙楼四楼的招牌酒了。
“那五楼的招牌酒岂不是成仙酿了?”苏秋好奇道。
许远山遗憾道:“说是仙酿也不为过,凡夫俗子是喝不到罗浮春的。”
罗浮春,估计就是那醉仙楼最厉害的招牌了。
苏秋摸了摸腰间的葫芦,不知道那罗浮春与谪仙醉比起来孰优孰劣呢?
“岳父大人,我这里有一壶好酒,要不要试试?”苏秋拍了拍葫芦,笑着问道。
许远山瞥了一眼:“我就说你小子这几日腰间怎么总是挂个葫芦,原来装的酒啊,来来来,让我尝一尝!”
说着,便将酒杯递了过来。
苏秋取下葫芦,打开盖子,为其倒了一杯,顿时酒香四溢。
许远山脸色一变:“这酒,仅是闻着竟然都如此香醇!”
就连一旁的许蒹葭都是抽了抽琼鼻。
苏秋晃了晃葫芦:“蒹葭,要不要来一杯?”
许蒹葭也不是扭捏之人,当即就从桌上拿起一只杯子递了过来。
许远山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顿时一种清爽的感觉袭遍全身,整个人都变得清明了许多。
许蒹葭也浅尝了一口,旋即眸子一亮,虽然没有许远山那么夸张,却也能看出其对谪仙醉的喜爱。
“这这这酒……南山酩跟其一比,简直就是垃圾啊!”许远山激动道。
苏秋笑了笑,看来那醉仙楼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