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瞻霎时被惊得汗毛战栗,下意识攥住了身边小厮的手。
“什么声音,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是。”
“听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小厮战战兢兢道:“许是大人听错了,夜深人静说不定有凶手犯案,可别牵连到咱们,快走吧。”
贺云瞻被小厮拉着往前走,没走两步,又听见一声喊“救命”的嗓音。
他倏忽停下脚步,转身就往小巷子里跑。
“听声音是昨日咱们在街上撞到的那位女子,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小厮吓得腿肚子发软,无奈也只好跟着贺云瞻跑。
“可咱们与那女子素不相识,也无亲无故,没有救她的必要啊……”
他还没追上,贺云瞻已经消失在巷口。
进了巷子他看见有两个男人正拖着个女子往巷子深处拽。
那女子正是昨日街上的姑娘。
贺云瞻还记着她的美貌,顺手从地上捡了根棍子,直接冲了上去。
“在天子脚下还敢强抢民女,你们不要命了!快把人放开!”
两个大汉脚步停住,不耐烦道:“哪来的人多管闲事,你若再敢往前一步,我们连你一块绑!”
见贺云瞻犹豫,被拽住的红叶拼命大喊:“救命啊,公子救我!”
贺云瞻瞬间鼓起勇气,举着棍子跑过去,直冲其中一位大汉头上砸去。
许是这人没有防备,竟被贺云瞻一棍子打晕过去。
另一人见状扔下红叶,上前与贺云瞻打斗起来。
这汉子是个莽夫,并不会功夫,贺云瞻举着棍子乱七八糟挥舞一番,一棍打在对面脑门上,那汉子也晕了过去。
红叶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拉着贺云瞻的手就往巷子外面跑。
“可能还有同伙,咱们快走!”
两人跑出巷子,正遇上赶来的小厮:“大人,你们没事吧?”
“无事,往前面亮堂的街上跑。”
三人很快跑到繁华热闹的街上,身边都是来往行人,几人终于放了心。
贺云瞻对红叶道:“我带你去报官!”
“不能报官……”红叶抹抹眼泪:“他们没想要我的命,只是想把我绑了找父亲要钱。”
“父亲刚来京城经商,不能得罪太多人,回头让父亲给他们送笔银子就行了。”
贺云瞻拧起眉:“这是敲诈,你就任凭他们得逞?”
“钱财皆是身外之物,我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一点小钱就能解决的事,还是不要自寻麻烦。”
贺云瞻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
他从未见过如此财大气粗之人,竟不把银子当回事。
“……你也跟着你父亲来京城做生意?”
“是,我们原本是南边的商户,这些年赚够了钱,爹便想带我来京城看看。”
贺云瞻知道南方富商颇多,心道这人一定家财万贯。
若能结交,定能从中得到好处。
“前面有家我常去的酒楼,既然你不着急,咱们一起去酒楼吃顿饭吧。”
“好啊,多谢公子相邀。”红叶爽快道:“我叫红叶,来京城还没交到朋友,公子便是我第一位朋友。”
“我的荣幸。”
贺云瞻彬彬有礼,做了个“请”的姿势,引着红叶进了酒楼。
进门后两人才发现刚刚逃跑之时他们紧攥着的手还没分开。
这让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一顿饭更是吃得贺云瞻心神荡漾。
许是从外地来的红叶见识短浅,贺云瞻即便胡说八道些什么,她也直夸厉害。
听说贺云瞻还是吏部官员,她更是崇拜不已。
分别时两人约定明日在赌坊见面,红叶让贺云瞻带她找点新鲜乐子,也想去赌坊见见世面。
而她有的是钱,不怕输。
贺云瞻一口答应,美滋滋回了贺府。
最近数月他被沈知煦和黎颜儿搞得心力交瘁,沈容卿夹在中间也让他头痛。
突然遇到一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美貌姑娘,贺云瞻心里直发痒。
第二日不到辰时,他便早早起来,精心梳洗打扮一番,急着赶去赌坊。
他带红叶在赌坊中玩了大半日,哄得她眉开眼笑。
红叶在赌坊里输了不少钱,但她掏钱时面不改色,还吵嚷着要继续赌。
贺云瞻相信她的确很有钱,心底隐隐有了别的打算……
不过他现在倒是不缺钱,一日下来赚得盆满钵满。
几日过去,他就赚了上千两。
贺云瞻简直对赌钱上了瘾,这里的管事又处处捧他,给足他面子,更是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从赌坊中出来时天色已是黄昏。
红叶一脸崇拜地夸道:“今日整个赌坊赢钱最多的就是你,看来你比我聪明得多。”
贺云瞻压着嘴角的笑意:“赢钱也有许多门道,只要多动脑筋你也可以。”
“好厉害!今日我很开心,自打来京城还从未如此开心过,我请你吃饭吧贺大哥!”
“好啊。”
红叶今日更是对贺云瞻赞不绝口。
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