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房中的几人全都愣住了。
春溪见过贺云瞻,赶紧去捂沈延卓的嘴:“小孩子不懂事……”
而在旁边站着的成杨则是被口水呛到,捂着嘴开始猛烈咳嗽。
他知道自家督主与沈知煦的关系不同寻常,却没想到沈延卓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按督主的性子,不会杀人灭口吧……
季临寒被他咳得心烦,冷冷的视线直直扫过去,吓得成杨再不敢咳嗽,憋得满脸通红。
而沈知煦也满心无语,她僵着脸去看季临寒。
“童言无忌,你别在意。”
扭头又对上沈延卓:“以后不可以乱说话,这位……”
她想了想不知道该如何介绍,最终还是如实告知:“这位是季督主。”
春溪一听霎时腿软,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
“季督、督主……”
而沈延卓不知道季督主是谁,小脸一皱不开心了。
“原来不是姐姐的夫君,你长得这么好看,真是可惜,以后我叫你季大哥可以吗?”
春溪吓得浑身哆嗦,抖着手把沈延卓拉到身后,又去捂他的嘴:“快别说了!”
她虽没见过季临寒,但听说过季临寒的名声。
民间许多百姓都说他冷面无情,杀人如麻,最爱听大牢里受刑罪犯的惨叫。
还有人说他爱喝人血,一旦看见不顺眼的人就要抓去拔舌头。
虽然春溪觉得面前这人看着人模狗样,但一定是个魔头。
正在她暗自哆嗦时,却听季临寒轻笑一声,朝着沈延卓道:
“我倒是觉得你说得不错,你若觉得我是你姐姐的夫君,那我便是。”
“你胡说什么?”沈知煦急得狠狠剜他一眼:“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胡话?”
季临寒一点也不恼,抬腿迈进房中,心情大好:“难道我不是吗?”
“闭嘴!”沈知煦咬牙切齿。
季临寒面色带笑,大步走到沈延卓面前。
刚才他还觉得这孩子不守规矩,这会儿却觉得怎么看都顺眼。
“过来。”
沈延卓从春溪后面探出脑袋,伸手攥上了季临寒的手。
“季大哥,你和我一起去玩吧。”
沈知煦一脸黑线,她以前竟不知沈延卓这么自来熟。
正常人见了季临寒都该是春溪那般吓得腿软,可沈延卓不光不害怕,还笑呵呵的。
见沈延卓已经拉着季临寒走到了窗边,沈知煦伸手将春溪扶起。
“别害怕,他不吃人,快起来。”
春溪战战兢兢地说道:“小姐,你怎会与他扯上关系?”
沈知煦道:“其实他人还挺好的,成杨就是他的人,外面的传言太夸张。”
她虽这么说,但春溪还是怕得要命,眼珠子直直落在沈延卓身上,生怕他惹到这位季大督主。
“小姐,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怎会和你一块来翰景居?”
“……”沈知煦不知该如何解释,便用上了季临寒的说辞:“我与他是朋友。”
春溪点点头,心中安稳许多。
既然是沈知煦的朋友,应是不会害小公子,不然也不会派成杨过来。
春溪根本没往别的方面想。
她知道季临寒出身宫廷,是个阉人,绝无可能成为沈知煦的夫君,刚才不过都是些玩笑话。
这会儿沈延卓正拿着积木玩得不亦乐乎,季临寒和成杨一左一右蹲在他身边。
主要陪玩的是成杨,季临寒只是偶尔伸手帮忙摆正一些。
他对这些玩具不感兴趣,若不是觉得沈延卓讨喜,他碰都不会碰。
沈知煦朝窗边看去,正有几缕阳光透过窗缝落在季临寒身上。
她竟觉得这画面有些美好。
即便季临寒有时候会对她冷言冷语,但他不是坏人,对待小孩子如此耐心已是难得。
沈知煦又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
她开口问春溪:“你觉得我与卓儿像吗?”
“啊?”春溪愣了一下:“不像啊,你们两个怎么可能像呢?”
沈知煦:“我是问面相,我们两个长得像不像?”
春溪又是一愣,随即认真开始打量沈知煦的相貌。
她喃喃道:“小姐貌美,少爷俊秀,你们是姐弟,应是像的。”
沈知煦的心沉了沉:“你这是先入为主,如果我与卓儿不是姐弟,只是两个陌生人,你走在街上会不会觉得我们两个长得像?”
春溪看看沈知煦,又看看沈延卓。
“嗯……你们两个面相还真不像,不过就算双生子也有长相天差地别的,小姐你问这做什么?”
“随便问问,无事。”
“哦。”
春溪没放在心上,又扭头去看沈延卓了。
沈知煦则是神色暗沉,满是心事。
春溪说得没错,即便是亲人,面相也可能天壤之别,可心中一旦生出怀疑的种子,任何事情都可能会被放大。
沈延卓比沈知煦小五岁,母亲生产时她已能记事,沈延卓是母亲的亲生儿子这件事不可能有假。
如果她不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