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不休的救治初见成效,疫情逐渐得到了控制。
容珩看着渐渐恢复生气的城镇,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茯谣,这次多亏了你。”
容珩转头看向姜茯谣,眼中满是感激和爱慕。
“若没有你,这场瘟疫不知还要夺去多少人的性命。”
姜茯谣和容珩并不知道容瑄暗地里的动作,她沉浸在救治百姓的成就感中,看着一张张从绝望走向希望的脸庞,心中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
这才是医者仁心,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容珩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眼中笑意更深,茯谣总是这样,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比谁都柔软。
他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问道:“累不累?”
姜茯谣摇摇头,刚想开口,却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躺在简陋的草席上,面色蜡黄,呼吸急促。
姜茯谣连忙上前,搭上老者的脉搏,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样?”
容珩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情况不太好。”
姜茯谣的神情有些凝重。
“瘟疫已侵入肺腑,我需施针加上汤药,方能有一线生机。”
容珩点点头,递过一旁准备好的银针,眼中满是信任。
夜深人静,忙碌了一天的姜茯谣沉沉睡去,容珩却披衣起身,走到窗边,月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清冷的光辉。
陆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低声禀报。
“王爷,程纪来报,说三皇子把信送到了宫中。”
陆青的话让容珩原本就紧皱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自然明白容瑄的意图,抢功劳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怕是要借此机会打压自己,甚至……
容珩眸色一沉,脑海中闪过种种可能,心中迅速做出了决断。
“陆青,传信回京,将此事告知母妃,另外,让暗卫密切关注朝中动向,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
“是,王爷!”
陆青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容珩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容瑄,你我兄弟一场,我本想留你几分颜面,但你若是执意要作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数日后,瘟疫终于得到了控制,原本死气沉沉的城镇,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感激涕零地跪在容珩和姜茯谣面前,高呼着“活菩萨”。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皇宫内,却是一片暗潮汹涌。
早朝之上,三皇子党羽率先发难,声情并茂地歌颂着容瑄如何不顾自身安危,深入疫区,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言语之间,将容瑄夸赞得如同天上的神仙一般。
“皇上,三皇子仁义无双,实乃我朝之福啊!”
一位老臣激动地上前一步,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
皇帝容景天坐在龙椅之上,听着这些溢美之词,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容。
“三皇子确实有心了,待他凯旋之时,朕定当重重嘉赏!”
“皇上英明!”
朝堂之上,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皇上,臣有本启奏!”
不等皇帝表态,御史大夫出列,躬身作揖,语气不卑不亢。
“启禀皇上,三皇子殿下仁心仁德,忧国忧民,实乃百姓之福,然,微臣以为,五皇子殿下不辞辛劳,亲赴疫区,更担风险,立功更大啊!”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三皇子党羽自然不满,立刻出言反驳,双方争执不下,一时间,朝堂之上如同菜市场一般热闹。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将一切尽收眼底,却并未表态。
他心中自有一杆秤,三皇子容瑄什么德性,他这个做父皇的,再清楚不过。
那封奏折辞藻华丽,却空洞无物,一看便知是出自他人之手,而容瑄,不过是借此机会邀功罢了。
反观五皇子容珩,一向沉默寡言,却在国家危难之际,毅然决然地奔赴险境,这份担当和勇气,岂是容瑄可比的?
只是,容珩的母妃出身低微,在朝中并无根基,而容瑄的外家却是手握重兵的镇国将军府,若此时打压容瑄,难免会引起朝局动荡,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朝堂之上,三皇子党羽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仿佛容瑄是什么救世主一般,听得容珩一系的官员们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容景天,面容威严,看不出喜怒。
他久居上位,自然明白朝堂上的风向变化意味着什么,但此时此刻,他却并未阻止三皇子一党的“歌功颂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