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露出了如此惊恐的表情。
云安安红唇微抿,抬起手抹了把脸颊,才发现自己脸上都是冷汗。
短短几分钟的走神时间,竟跟做了场噩梦一样。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献祭品这三个字很可怕,回过神来就这样了。”云安安满眼茫然,垂下的密睫颤动了起来。
霍司擎凝着她空茫的表情,还有微微泛白的脸色,漆黑的狭眸中划过一抹深思。
云安安的恐惧,有些不同寻常。
若只是听到自己可能会成为献祭品,害怕是固然的,但却不会如她这般,反应过大。
除非,云安安不止听说过宙斯基地,还曾经在那里经历过什么。
才会在潜意识中留下如此之深的恐惧印象。
霍司擎并未追问她更多,指尖安抚地揉着她的发丝,嗓音压低了几分:“我在你身边安插了一支暗卫队,若是你遇到危险,他们会立刻出现。”
“昂?”
“以后遇到任何事情,不许自己逞强,吩咐他们去做即可,懂了么?”
云安安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拍着胸口跟他保证:“放心吧,我保证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凡事以安全为重!”
毕竟她也是相当惜
命的。
谁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就钻出来了?
“啊对了!”云安安突然想起流息拜托自己的事,琢磨了下说辞,然后委婉地跟霍司擎提了提。
“嗯,我知道了。”
霍司擎神色未变,薄唇边的笑意却泛着泠泠凉意,意味深远。
看来是他这两天太好说话了。
一个两个,都敢拿这种小事去烦云安安。
…
离开医院前,云安安转道去了趟苏酥的病房,才从医生口中得知她刚刚已经出院了。
经历了上次差点流产那一遭,苏酥的体质大不如前,需要长期静养才能把底子给补回来,否则日后会更糟。
现在出院,对苏酥的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云安安赶紧拿出手机来给苏酥打了通电话过去,一边从电梯下楼,看这会儿出去能不能追上她。
大抵是她来晚了一步,医院大楼外并没有苏酥的身影,手机里也一直传来她在通话中的提示,让云安安心里无端有些焦躁。
可别是出什么事才好……
云安安红唇紧抿,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脚步一转,立刻追了上去。
…
郊外一家破旧的民房内。
这里隔音极差
,时不时能听到一阵刺耳的婴儿啼哭声从屋里传来。
“哭哭哭,他妈的就知道哭!信不信老子等下宰了你这个小杂种!”
“别怪我没提醒你,林家的赎金还没到手,我们留着她还有用。”
“呵,说的也是,等林家的赎金到手之后,我再让林惢那个贱人尝尝骨肉分离是什么滋味!”
这句话刚落下,屋子里就传来了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紧接着是婴儿放声嘶吼的哭声,在这片死寂无人的民房四周,显得格外凄清。
藏在暗处的云安安双眸都快喷火了,差点忍不住想直接冲进去。
就在这时,民房的门被打开了。
“我出去买几瓶酒,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把孩子给看好了。”一个头戴黑帽和口罩的瘦小男人从屋里走出来,下楼之后走远了。
屋内,破旧脏污的地板铺着几张报纸,一团小小的婴孩就那么被随意地扔弃在上面,那张幼嫩的面颊上印着个鲜红的指印,看着触目惊心。
啼哭声渐渐变得微弱,坐在一旁满身潦倒的男人却好像没感觉一样,仰头灌酒。
“妈的,让你别哭了!”何宇不耐烦地把酒瓶子摔到了襁褓旁边,碎片
不小心溅到婴孩的脸上,又是一阵嚎哭。
何宇心里的不耐烦终于到达了顶点,这会儿没了旁人的劝阻,再加上酒精的双重刺激,心里渐渐生出了恶念。
林家不是很能耐么,害他名声尽毁,整个帝都没有一家公司敢录用他,全家都跟着他一起抬不起头来。
可现在,林惢那个贱人的女儿还不是落到了他手上?
想到这里的同时,何宇的手掐在了婴孩脆弱的脖子上,然后猛地用力——
婴孩脸蛋涨红发紫,啼哭声越来越小。
嘭!
民房的门突然被人用力踹开。
何宇双手一抖,转头看向门口。
谁知就看到一个乌漆墨黑的东西朝自己的面门拍来,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转头的瞬间他的脸就凹进了某个邦硬的物体里,鼻梁甚至发出了一声骨裂的声响。
而那个邦硬的物体不是别的,正是一口平底锅。
拿着平底锅的人,赫然就是云安安。
“我¥你妈个香蕉菠萝头!”
“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虐待,你他妈就是个畜生!人渣!败类!”
心口的怒火烧得云安安简直不能冷静,抬起细腿重重地踢在何宇肩上,硬是把平底锅从他脸
上给拔了出来。
然后手起锅落,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