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响亮得刺耳的巴掌声和霍海说的“敢”字恰好重叠在一起,霍海的嘴边就多了个红彤彤的手指印,看起来滑稽极了。
霍海牙都咬紧了,瞪着景宝的目光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你这个……”
“继续。”景宝一派淡定地吩咐。
啪,啪,啪!
暗卫们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霍海的嘴巴就已经肿得不能再看了。
他还想反抗,可不管他的脸转向哪边,都会遭到暗卫们的一记痛击!
那些元老们有心想帮霍海,但是景宝手里有代表着霍司擎身份的衔枝骨纹章在,暗卫们都只会听他的。
“够了!都给我够了!”霍海自觉在那些元老面前的脸面都快丢尽了,忍无可忍地怒吼:“你们是不是都活得不耐烦了,竟然向着一个出卖家主的女人!”
暗卫们面面相觑,并不言语。
霍海一手捂着红肿的嘴巴,一手指向旁边看戏的云安安,怒目而视向她:“你,给我滚出这里!霍家不欢迎你这个叛徒!”
景宝眼睛里闪过一抹冷意,他这嘴巴看来是不想要了!
“你没有资格赶我们离开。”云安安握着景宝的小手,眸光冰冷地看着霍海,
“你想指摘我是罪魁祸首,那就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否则单凭你几句咆哮骂叫,是把大家当傻子?”
“你——”
“他没有资格,那我有吗。”
就在这时,苍老低沉的声音突然从二楼的围栏边传来。
所有人循声望去,就看见被佣人推到围栏边,坐在轮椅上的霍衡。
霍海看见霍衡出来的一刹那,眼底迅速地滑过一丝震惊。
他怎么可能……
围栏旁,霍衡脸色难看地咳嗽了几声,经过几日针灸药调好不容易恢复些的身体,因为霍司擎的死讯而遭受打击太大,再度垮了。
“我早就说过,”霍衡停下咳喘,浑浊的双眼锐利地看着楼下的云安安,“你迟早会害了司擎,还真是一语成谶。”
他的话音不重,因为病弱听起来甚至是轻飘飘的。
但却像一记重锤,用力地在云安安心上凿出了一个洞。
一直干涩的眼眶,不知怎的涌现出了浓重的涩意和湿润来。
就连三叔公都认为……是她害了霍司擎。
云安安狼狈地垂下眼眸,掩盖住了差点滚出眼眶里的晶莹,红唇紧抿得泛白也未松开。
许久,霍衡叹息似的说:“你走吧……”
“事情
还未查明前,谁都没有资格说是我妈咪的错。”景宝走到云安安身前,小小的身子把她护在了身后,“你们不过是想找个出气筒,来发泄自己心中无处可泄的气愤而已,可真卑鄙。”
霍衡面上一热,手捂着胸口,想要反驳景宝,却张不开口。
景宝没再看他,冷冷地说完那一番话,就牵起了云安安的手,轻声说:“妈咪,我们回家。”
“好。”云安安冰冷得快要麻木的心上漫开一抹暖意,她对着景宝点点头,牵起他转身离开。
就在快要走出客厅之时,云安安突然回过身来,明眸看向那些龟缩在霍海身后,没什么主见的元老们。
她讽刺一笑:“聪明人做事都讲究两条退路,诸位一条也不给自己留,是当真笃定阿擎不会回来了吗?”
说完,也不等那些元老们回答,她便和景宝一同走出了客厅。
有暗卫们在,没有人敢阻拦他们。
他们一走,霍衡就抑制不住地咳喘了起来,挺直的腰背也弯了下去,嘴角甚至溢出了血花!
“快!”霍海心中一急,连忙对回到客厅里的保镖说,“快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然而他能叫得动的都是他带
来的人,本家里的暗卫和保镖们,只有霍司擎才有权利指挥他们。
等霍衡被送回房间里之后,霍海皱着眉思考起来,不行,这个老家伙还不能死。
就算要死,也得等他真正掌握了霍家大权之后,否则要是有人怀疑到他头上……就麻烦了。
“霍海,你确定家主真的已经丧生鱼腹中了?可万一这件事有假,家主回来,我们怎么交代?”客厅里一空,再没有旁人,元老们也不再有顾忌了。
“霍家上有老爷子,下有云安安和那个孩子,你想越过他们,恐怕会很艰难。”
霍海满脸刚正不阿:“一个老一个小,还有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事?我是司擎的大伯,他现在不在了,我理应站出来替他主持大局,并且查明他的死因,替他报仇!”
原本还对他的所作所为心有猜忌的元老们听见这话,也消除了不少疑云。
霍家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老爷子又突然昏迷进医院了,那个孩子和云安安一个女人也顶不了什么事。
只有霍海还能站出来为整个霍家主持大局,他们还有什么好猜疑的?
更何况,还是戚夫人请他们来的。
家主的母亲都那么推崇霍
海成为新一任霍家家主了,他们自然得赶紧站好队才是。
…
回8号别墅期间,车厢里一直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