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的?!”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闻言霍司擎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能让小家伙变得敏感又警惕,还因为戚岚的话对他有所迁怒的。
便只有景宝的事情。
起初他只是猜测,现在倒是确定了。
“记得我昨晚说的话么?”
“……”云安安不忿地点点头,经历过一整晚的“言传身教”,就算她以后想要忘记,恐怕都难。
霍司擎抬手勾住她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霍家的任何人都能对我母亲容忍,逆来顺受,但你不需要。”
因为她和霍家并没有半点关系么?
云安安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的讥诮和荒凉,正想说出藏在心底一晚上的那句话,就听到他嗓音虽淡,却分外有力地对她道。
“我霍司擎的妻子不是用来给人欺负的,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明白么?”
霎时间,如同有什么撞击在了云安安的心脏上一样,扩散开一层层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他虽是误会了她是因为戚岚要争景宝抚养权的事情,在她那儿受了委屈,才会闷闷不乐。
所以,他是想告诉她,不管是对谁,她都有足够的底气去反
击么?
只因她的身后是他。
虽然云安安气的并不是这件事,可心里的郁闷和堵塞感却奇异地消失了很多。
——等等!
“你刚刚说霍家任何人都能对你母亲容忍,逆来顺受,也就是说你已经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云安安蓦地想明白了什么,蹭的一下坐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司擎。
如果不是想起来了,他怎么知道霍家那些人对戚岚都是什么态度!
小家伙直觉还挺敏锐。
霍司擎狭眸中掠过一抹淡笑,颔首道,“很意外?”
“这哪里是意外两个字能形容的!”听着他这么云淡风轻的三个字,云安安差点炸毛,“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为什么没早点告诉我!”
她应该早有察觉才对的!
譬如上次从金碧会所出来后在车上,当时她就隐隐发现他给自己的感觉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可她当时竟然没有去深想这个问题!
“回国前一晚,片段较多,大多不全面。”霍司擎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也并不太在意这件事。
倒是奥格斯因为大胆在他身上尝试了另一种催眠手段,被他丢到浊州一日游罢了。
用奥格斯
的话来说,就是实验成功了,命也快没了。
“那你还记得你失忆之后发生的事情吗?”云安安有些狐疑地瞅着他,怎么感觉和她原来所想的不一样。
霍司擎淡淡睨了她一眼,鹰隼般的墨眸微微眯起,“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失忆跟闹着玩似的。”她小声逼逼。
就当是她犯蠢了,还以为失忆前的霍司擎和失忆后的霍司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原来,不是的啊。
云安安双眸愉悦地弯了起来,有些抑制不住地翘起了唇角。
……
用过早餐后,云安安开车去云医馆接了沙琪玛后,便和她一同去了周家。
刚下车,云安安就看到脸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靠着化妆勉强和她有几分相像的时馨月从另一辆名车里下来。
看见她的时候,时馨月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云神医怕了,不敢来了呢。”
“谁还没张嘴巴,就你能说,一天到晚叭叭叭的。”云安安红唇微扬,连看也没看时馨月,跟周家的保安说明身份后,就和沙琪玛进了里面。
时馨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冷哼了声,“那就看看你靠
着啃老本,能有多大本事好了。”
说完,她也走了进去。
雪馨馆之所以会利用周家广召名医的事来对云医馆下战帖,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光是今天来周家给周家少爷看病的中医,大概就有十来个。
那位“周家少爷”就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地接受一个接着一个中医的把脉问诊,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不像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云安安看着那些中医一个个上前,又一个个摇头叹气地离开,像是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似的,被难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否则的话,大多都会来上一句“前所未有,见所未见”这样的话。
当然,如果没有任何难度,也无法吸引得云安安亲自过来了。
“靠着爷爷留下的医书古方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以为这是你的功劳吗?你不过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寄生虫罢了。”
云安安正要走上前去,就听到时馨月带着浓浓嘲讽的声音,脸上忽的扬起一抹笑容。
“沽名钓誉都能到我这个地步,怕是你一辈子都羡慕不来。”
她开始拿针救人,给人开方的时候,时馨月还不知道在哪儿玩芭比娃娃呢。
说完,
云安安没再管时馨月阴沉下去的脸色,举步走向了那位周家少爷,在他面前坐下,纤指搭腕给他把脉。
刚搭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