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音是没想到这里的弟子竟然彪悍至此,前面撞到了还勉强说得过去,现在至少看了个对眼也能打起来。 那弟子拳风刚至,林南音也没暴露真正实力,而是戏耍了他一番,然后将他两位一只手也给打断把他人丢了出去。 林南音本想说一句‘还打吗’,结果那弟子这回则很识相地一瘸一拐灰溜溜走了,看他神色倒也没什么记恨之色,更多是觉得尴尬,想离开这个让他觉得丢脸的地方。 林南音索性跟着这弟子继续走,一路上山,周围其他弟子大多都无视那被打的弟子,只有少数几个应该是认识他的,问他是不是又给他们洗剑峰丢人了。 和道宫各大峰分修仙四艺不同,流云宗内派系划分十分简单粗暴,直接以武器来命名,拿剑的在洗剑峰,那刀的在弄刀峰,诸如此类,导致他们宗内一共有十九座山头之多。 山头多了,纷争自然也多。 林南音本以为是派系太多导致各峰之间相互看不顺眼,但很快她发现她想错了,这些弟子就算是同一个山头的也会相互看不顺眼,动手说动就动。 在一天内又目睹了无偿比斗之后,林南音终于确定,流云宗就算是有一股骨子里的匪气,非要说这匪气从何而来的话,那这就要追溯到几百年前她和陈晚池一起建下黑风寨开始了。 这样的风气不好吗? 也不一定。 林南音观察了一下,弟子和弟子之间的动手大多都很有分寸,会争胜负但不会下死手,看来流云宗内部应该有好好考虑过如何应对这样的风气。 这就够了。 流云宗算下来差不多有一十万弟子,不可能每个弟子都相互认识相互交好,能否看在同门的份上不下黑手就已经是顾念同门情谊。 那断了两只手和一条腿的弟子最后回了洗剑锋下一座洞府内,林南音见他那洞府旁边有空着的,也就随便选了一间住了进去,然后将枣树连树带盆种到了灵脉上。 对于流云宗,林南音是想扶持成为不亚于道宫的大宗门,但不代表她一来就要大刀阔斧去改变什么。 流云宗从建立至今也有个三百来年,该定型的已经定型,这么些年发展下来流云宗没有倒,说明这条路就是适合他们的路子。 在她看来,每个宗门都有自己的特点。道宫是正,流云宗是匪,将来还会有其他各色的宗门,并非要千篇一律要每个修士都是谦谦君子。 她来目的就两点,为流云宗培养一批好苗子,另外则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正的弊端。 在她住下来不久,隔壁受伤的弟子可能是挨打挨得多,很快手脚就全部好全。 他在看到隔壁的林南音后,还吓了一跳,“咦,你怎么会住在这?” 林南音知道,流云宗的习惯是——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资源如此,洞府如此,就连峰主之位也都是如此。 谁的拳头大,谁就能住灵气最充足的洞府;谁要能打的一峰弟子都心 服口服,他就是下一任峰主;谁要是能挑战在任峰主,那他可以直接走马上任。 “这里清净。” 林南音道,现在灵脉对她来说区别已经不是很大,整个南荒的灵气都对她来说很微弱,她去哪打坐修炼都差不多,“我叫东方林,你叫什么?” “张致城。”张致城觉得她有点奇怪,但想着自己打不过人家,也就住了嘴。 张致城是个闲不住的,他伤好后没多久,就被人喊着出了宗门。 没过几天,又是一身伤回来。 他去做了什么,为什么受伤,林南音也不过问。 她最近发现他们的洞府下方有一条小河,河里长着一种浑身银白背部却有一道金线的金银鱼。这鱼肉质细嫩,吃起来十分鲜美,就是刺多,但瑕不掩瑜。她打算钓些,回头带点去给老榕树下酒。 她这般悠然自得在张致城看来却又有另外一种想法。 在又受伤两次后,张致城主动找到她,询问她有没有空去帮个小忙。 “什么忙?” “我和我师门几个人在桃源城抢到了一家武馆的经营权,按照规定,这家武馆一年以内的所有营收都归我们,而一年期满则要重新比试,谁赢谁得下一年的经营权。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为这事奔波着,我看你修为不错,要不你也加入我们?若能继续拿到下一年的武馆经营权,到时候也给你分红。” 张致城说的又是林南音所不知道的事。 道宫弟子一心苦修,基本不会触碰这些俗务,而流云宗的弟子们这么早就已经开始下山抢地盘了? “成,我去看看。”林南音来了兴趣。 她跟着张致城下山去桃源城一看,才知道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