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滴晶莹的水珠挂在枯干的树枝上,末了,终是承受不住重量,掉落在湖面,荡出1个又1个圆圈。
雨停了。
沈然坐在湖畔,他静止若1尊雕塑,全身已被湿透,结了冰。
“帝国共7支队5,分别抵达了北都、东都、维多利亚市。各地都在爆发抗议游行”身后响起脚步声。
林承德走来,用1个毛巾给沈然擦拭头发和衣服,1边说着事。
“季白和陈血红他们推掉了原定的行程,联系不上你,他们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最近的是季家家主,预计2十分钟就会到。”林承德像是1个足够冷静的秘书,
但眼神暴露了他作为长辈的担忧与心疼。
“可以推迟1下吗。”沈然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眼泪倒是流不出来了,只是流干后的喉咙分外干涩。
“沈然”林承德忍着痛楚。
“我明白了。”
沈然转变了语气。
他接过毛巾,胡乱擦了几遍后就扔掉,随后站起身,身体升腾出强大的热气。
“电话。”沈然伸手。
林承德递给1个手机。
拨通。
对面是季白无比严肃的声音,“沈然,此事绝不是”
“帝国人现场那边,你们把人都撤走了?”沈然声音听不出感情色彩。
季白道,“都撤走了。”
“你和几个人过来就行。那边不要缺少人。”沈然说完,挂断电话,让林承德安排等下来的见面。
林承德离开前又担心,看着这个只穿了件单薄衬衣的青年,“沈然你”
安静无声。
沈然负手而立,伫立在未央湖畔。
他沉默,经历如此创伤打击的身姿也依旧英挺。远远望去,已然成了未央湖的1道风景。
11月17号,上午十点时分。帝国共3百5十7人,分成7支队5,分别通过7座中心城市,到达地球。
各座城市皆爆发有严重的冲突。
原计划迎接的8大家中人,突然离开现场,只留下相关的政府人员。场面异常尴尬。
“什么意思?”1位帝国女贵族,脸上戴着呼吸口罩,头颅也被包裹在1个银白色科技头盔中。
她身材高挑,昂首,望着城市天际线,气场十足。
高冷得仿佛1朵高岭之花。
从头到尾都没看现场的工作人员1眼,
就像是1位贵族到了贫民窟,明明站在你的面前,却像是身处在两个世界。
“5分钟,给我出现1个管事的8阶进化者。”这位女贵族以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
下1刻,她眯起凤眼,像是听见了几十公里之外的民众抗议,
“要不然的话——
尔等后果自负。”
十点2十5分。
本该出现在接见现场的季家家主季白,率先到达未央湖。
“沈然已等候多时。无事。”林承德在别墅外的草地上接待,举手示意让季白单独进去。
回想这1系列事,季白1个1百3十多岁的老人,不禁感到天方夜谭。
自己居然强行推掉了接见帝国人这么大的事情,近乎于求见1个年仅2十岁的名为沈然的年轻人?
并且1路上还是提心吊胆。
见林承德克制镇静,季白也放下心来,调整状态,大步走进别墅。
刚1进门,季白就像是被什么给吓到了,猛地1停。
“吱嘎!”
林承德退出,大门关闭声格外刺耳。
客厅里陷入了黑暗。
周虚清的那尊灵柩还竖放置在这里,透着肃穆与逝者的悲怆气息。
1个侧影坐在沙发上。
那是1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其脸上戴有1张暗红色的面具,精致地镂出鬼脸花纹,下颚处有两对尖锐的长刺,栩栩如生,分外狰狞。
在旁边还摆放着1杆普普通通的铁钎,约1米4长,造型简易。
“月?”
季白下意识地喊出,眼神都惊呆了。
旋即才反应过来,然后心脏狠狠跳动了1下,更加不确信地唤,“沈沈然,你怎么”
“季家主,你来了。”
那个带着鬼脸面具的男人没有看季白,右手1摆,“坐。”
微光打在他的侧身上,勾勒出1个黑白分明的轮廓。
客厅里的空气几乎快要凝固了,令人窒息。
季白不断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分不清对方到底是沈然还是第2个沈修竹,实在太不可思议。
“嗯?”突然,季白意识到问题。
不对!
这件事果然有天大的问题!!!
需知,沈修竹是今天上午在那个深蓝通道里出的事,是没有人想得到的意外。
按照帝国1方给出的说法,是那批去了帝国的昆仑台中老人,1早就设下埋伏圈套。
但眼下,
沈然却戴着沈修竹最具代表性的几件物品。
这说明什么?
至少——沈修竹本人不是“意外”!
他在此行之前就将1切遗留给了眼前这个名为沈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