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草酒吧大厅的卡座里,远处只站着两个人,卫毅和麒王。
“我有点想她了”梁知博在喝酒,火辣辣的酒流进脏腑中,让身躯慢慢火热,“白桃要是醒了,她会不会怪你?会不会哭个不停?她会怎样想我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她父亲临死前还要在火城干尽坏事。”
“不会的。”
沈然尽量保持冷淡的口吻。
无人的等候室内。
沈然坐在座位上,又看向旁边昏睡中的梁白桃,“白桃她怎么可能会怪你?她只会控制不住地想你。”
古人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1刻,当了大半辈子地下城黑皇帝的草字帮老大,梁知博也终于痛心了起来。
远处,麒王和卫毅两个人,机械义眼中生出些许湿润。
他们无声地抹去泪痕。
“我就不录音了,怕以后白桃换了新身份,会给她留隐患。”
“你帮我口头上转告她1句,我走到如今这1步,1切都是咎由自取。我没有任何可以后悔的事,唯独只后悔当年做了她的父亲,让她有了1个令人唾弃的父亲。让她以后好好生活,忘掉这1切。”最后,梁知博说出了这样1句话。
沈然抬起头。
他仰头望着天花板的白炽灯,久久说不出话。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们能做的不多。但至少,我现在可以带梁白桃活着离开,你也能尽量少牵连无辜的火城人。”
沈然想到了当年的2叔。
在沈诚看见那个导弹拆卸0件的瞬间,是否就知道了自己所制造出的东西将会害死1大批无辜的火城老百姓?
沈然不愿再去深想。
越是深挖回忆,越能看见这片土壤之下掩埋的那些血与泪。
“我会尽量的。”梁知博说,并再次提出最后1个愿望,他真的很想再看看梁白桃最后1面。
沈然正准备起身。
可就在这时——
1道广播声突然在头顶响了起来,“现播放1则临时消息,我们刚刚收到政府通知,称空间站可能隐藏有1逃犯,请大家保持镇定,不要慌乱跑动。机动部队已进入空间站”
广播回荡在火地空间站中的每1个角落。
h5等候室,沈然动作陡地1僵。
1个隐秘的卫生间中,克里斯及其背后的几名联邦调查员们脸色骤变。无论是手里的电子屏幕,还是脑机和义眼,全都突然黑了下去。
“不好!”
克里斯赶紧离开卫生间。
哐哐哐
空间站的大厅中,1个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快速跑动。枪都已经是上膛状态。
只要是看见了这些真枪实弹的士兵的老百姓,唯1被允许的动作——双手抱头,蹲在原地。
“嗡”
正在这时,等候室内,沈然口袋里的手机发出蜂鸣般的震动。
他强行保持镇定地接通,“喂”
“你现在还在梁知博家里吗?”电话对面响起李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