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元季脸色不悦,真不知道女儿怎么想的,去了一趟鬼门关,什么都不怕了,这等主意都能想出来。
莫晨曦说道:“我不是不敬鬼神,我对迎客来东家媳妇惋惜,也同情她。都是原配正妻,她这么做解了一时的愤恨,是让背叛他的男人身败名裂,可是她在地下能放心他的儿女吗?她的两个儿子背井离乡,三个女儿嫁在京城,在婆家如何抬头?
“我这么做不仅能够买下铺子,以后也会帮着东家媳妇照顾她三个女儿,还有外孙外孙女。不冲着买铺子,我都愿意这么做。还有就是父亲说这一年这条街的生意都会受到影响,我要能做成了,岂不是一举三得?”
莫元季沉思,就像女儿说的,迎客来的三个女儿,已经有一个被婆家送到庙里念经去了。
他也可怜东家的两个儿子,背井离乡哪有那么容易,亲生父亲二十年在外面置办个家,留给两个儿子有多少家产?这一次又是住宅贱卖急匆匆走人。
那条街的铺面,一开始哪个都在骂东家,现在开始抱怨东家媳妇,说她气自己丈夫,去投河啊,在自己家你上吊啊,跑到铺子门口,这不是连累不相干的人吗?
抱怨归抱怨,有的铺子东家晚上去野外烧纸,祈求东家媳妇不要去他们铺子转悠。
莫晨曦见父亲没说话,继续游说:“这样吧,能不能买下铺子随缘,我做这个事只当为了东家媳妇的儿女,我也有儿女,如果将来发生什么事,我也像东家媳妇一样想不开,我希望有人能可怜我,可怜我的儿女,也能出手帮帮他们。别说卖铺子,我要是没死成,我都愿把铺子送给好心人。”
莫元季叹口气,他以为女儿是经过自己差点病死才格外同情东家媳妇。
要是以前的女儿哪有这么胆大?女儿是见过孟婆的人,所以才不会忌讳。
他说道:“就按你说的试一下,不过铺子能不能买到手不能强求。”
莫晨曦答应了,她也是这么觉得,尽力而为,买不到铺子,帮一帮那可怜的妇人儿女也行。
就像她给父亲说的那样,给自己儿女积德。
莫晨曦回家等消息,她要知道东家媳妇的一些说话习惯。
过了几天,王妈妈让她回莫家一趟,她知道她要的消息父亲打听到了。
到了莫家,莫晨曦去了书房,这件事只有他们父女知道。
莫元季说道:“我找人买通伺候东家媳妇多年的一个婆子,她说那天晚上她主子和东家打起来扭伤了脚,主子不让她们守着,她不知道主子何时不见,那晚东家去了二房那里没在家。”
莫晨曦眼睛一亮,这个特征好装扮。
“那个婆子说,她听到主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自己眼瞎,她要瞪着眼看常狗剩如何,估计是东家小名。”
莫元季又说了东家三个女儿的名字,“东家媳妇最偏爱大女儿的长女,说是和东家媳妇长得像,今年还说要带外孙女去双峰寺住几天。”
莫晨曦一一默记心里。
回去后把父亲说的赶紧记下来,这件事情又不能让别人知道,只好她自己打着去找张大夫开药的借口,或者是买一些东西绕到东大街,她是要找机会,还要人多的时候。
如此又过了两天,一大早的她还没有出门,赵夫人就急急忙忙的过来了。
“莫妹妹,我刚从东大街过来,迎客来东家媳妇的两个兄弟请了双峰寺的僧人在迎客来门口做法事,好多人远远地围着看。”
莫晨曦心里一动,说道:“那咱们也去看看。”
“我就是来找妹妹,我前几天做梦梦见了东家媳妇,梦里她对我哭,吓得我第二天就去庙里上香。我带了点烧纸,一会儿在门口给她烧一烧。”
她又不好意思地说道:“莫妹妹,我有点害怕,所以来找妹妹陪我壮壮胆。”
莫晨曦说道:“那一会儿我也买点烧纸给她烧一烧,虽然没见过,想到这事我也难过。”
两人就去了东大街,走着去的,因为很多人都是往那边走,要是赶马车根本过不去。
到了那儿,好多人,但没有人近跟前,都是在远处一堆人一堆人往迎客来门口看。
莫晨曦她们到的时候,有十几个号僧人盘腿坐着念经,迎客来大门上贴了很多黄色的符,有两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跪着。
也有人陆续过去烧了纸,鞠躬,退下,都是这条街的东家。
赵夫人见没有女子去烧纸,她有点畏惧。
莫晨曦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陪你一块去。”
这时候有一对婆媳模样的妇人去烧纸,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是什么。
赵夫人这才拉着莫晨曦一起走过去。
莫晨曦一直留意着周围,有衙役在远处,那是怕出乱子。
她来得太突然,没有给父亲通知一声。
她陪着赵夫人蹲着烧纸,听到那对婆媳年长的那个妇人,边烧纸边哭。
“东家太太,你怎么就这样走了?那年是你给的银子才救活了我儿,我儿子都娶媳妇了,他不在家,我带他媳妇来给你烧点纸。我给我儿说过他的命是太太救的,以后要报答太太。太太,你怎么就走了呢?”
莫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