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卫带着物料、棺椁先行离开。 陆七七回程时走的是大路,估算时间想着绕路去一趟田心村,便能和陈氏的棺椁,一同抵达潞州府。 如此,便能不耽误安葬两夫妻的时辰。 快到和顺府的地界时,十九坐在马车上,给陆七七斟茶。 一路上,他听到陆七七医治瘟疫,还带领着村民造纸、种地。 他越听越打心底钦佩陆七七,原本他就对她带有迷弟滤镜。 这下好了,彻底疯魔了。 十九斟完茶,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陆七七,“乡主,还有呢?还有呢? 您快说说造纸坊建好,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陆七七喝了口茶润喉,她现在脑瓜子嗡嗡嗡的,都快对十九一脸兴奋的问题,产生恐惧感了。 这一路上,自从透露了要去田心村,十九就像好奇宝宝一样,缠着她说医治瘟疫的事情。 当她说到朱大头时,十九便会面目狰狞,义愤填膺地大骂狗官。 当她说到张姨娘,十九便会骂骂咧咧,诅咒她不得好下场。 得知张姨娘下场不好后,他又换了一张面孔,露出一副大仇得报,神清气爽,甚至还会拍手叫好。 当她说到鲁达下水潭,十九便会一脸牙疼,露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反倒将她给逗乐了。 回归正题,陆七七总算是讲完了,她放下杯子,没好气道,“后来皇帝一道圣旨,就把我支去边城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自然不用她再说了,都被十九看在眼里。 说到此,十九竟然没有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倒是让陆七七感到意外。 可他下一句,便让她差点怔愣片刻。 十九道,“还好陛下下旨,让您去边城医治伤兵,不然您和世子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 这个问题,陆七七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当十九这个旁观者提及,她才恍然大悟。 这般说来,这个皇帝算是歪打正着,勉强算是做了件好事。 为什么说勉强? 她可没有忘记,皇帝下旨无非就是想要造纸坊的秘方,那样丑恶的嘴脸,实在是有失天子风范。 一帮人行走大半个月,终于抵达田心村。 当村民看到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村口时,寒风簌簌的日子,也不免好奇跑到村口张望。 当他们看到从马车上,走下来的身影,个个忍不住揉搓双眼,怕自己眼花将人认错了。 不知是谁率先出声,高兴地大喊一声。 “大伙儿快看,那不是乡主吗!” 此言一出,很快就引来村民点头呼应。 “对对对。” “没错,那就是乡主!” “乡主回来了!乡亲们,乡主回来了!” “快!快去告诉村长,还有周三。” 陆七七刚下马车,就听到远处村民欢呼雀跃的声音。 她嘴角弯弯,看着阔别已久的村民,心情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很快,赵晓东和周三便赶到了村口。 周三自从得知戍守边关的将士大获全胜,便日日夜夜想着盼着,陆七七能早点回来。 现在人就在眼前,周三到底年纪轻,在造纸坊算账安排事情的老练,全都甩到脑后。 他撒开步子,猛地往陆七七站着的方向冲。 嘴里高兴地喊着,“陆姐姐。” 可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抱住的人,竟然不是柔软的身体。 而是同他一般身高,瘦小却浑身硬邦邦的小子。 十九和周三抱在一起,看到对方的一瞬,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瞬间弹开。 “是谁啊!” “你小子竟敢冲撞乡主!” 两人同时开口,喜感铺面而来。 陆七七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生怕两小子真的干起来,她还得费力去劝架。 周三看到陆七七回来,十分高兴,对着十九冷哼一声,便去拉陆七七的袖子。 他道,“陆姐姐,我可太想你了。” 陆七七还没说话,周三就被十九捂着嘴,拖去一旁。 十九一边拖,一边咬牙切齿,“想个屁,就你也敢想,谁给你的胆子!” 乡主可是我家世子的人! 周三那点骨架子,哪里是十九的对手,三两下就累得气喘吁吁,挣扎不动。 这时,赵晓东上前几步,走到陆七七跟前,“乡主,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些日子,村民们都记挂着您。” 不用多说,陆七七也明白村民记挂什么。 边城因战乱苦寒不说,大战小战不断,她在军营行医问诊,若是城破,第一个送命的便是在军营里的人。 陆七七笑着道,“带我多谢村民记挂,此番只是路过田心村,在此住上一夜就走,不会多待。” 赵晓东点点头,“明白,乡主来田心村数月,辗转又去了边城。 您三叔在您离开后,还来田心村找您。 如今算起来从您离家,都快过去半年了,是该回去与家人团聚了。” 闻言,陆七七怔愣在原地,此前顾少卿送信,倒也没说起三叔,又来了趟田心村的事。 这般想着,恐怕三叔也没有将她,去边城行医的事,告诉三婶和阿瑶她们,怕她们担心。 随后,陆七七想起一事,冲十九喊了一声,“你俩快别闹了。 十九,你去把包袱拿过来。” 话音刚落,十九就送来了周三,还用眼神交代他,不要趁他不在动歪心思,不然他还要收拾他。 不多时,十九就从马车上,抱下来一个包袱,交给陆七七。 陆七七转手就交给了赵晓东,“我在边城遇到了鲁达,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听到鲁达的名字,赵晓东眼眶就有些泛红,他小心试探道,“乡主,我大哥他...还好吗?” 闻言,陆七七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 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