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连山下临时搭建的大帐里,塔达尔一手揽着怀里的美人,一手抓着羊蹄子啃。 时不时纤纤细手喂上一口甘甜的美酒,发出一声喟叹,好不快哉。 美人举着美酒,蛇一般地缠上塔达尔,捏着嗓子柔媚娇嗔,“大王子,再饮一杯。” 怀中美人身材火辣,塔达尔被逗弄得心猿意马,烤羊肉肥美,嘴上一层油腻,直接印在美人的面颊上。 看着怀中人脸红娇羞的模样,塔达尔笑得更加肆意畅快。 营帐外传出阵阵发自肺腑的笑声。 倏然,一道急切粗哑的呐喊声划破天际,将营帐里的笑声打断。 “敌军来袭,敌军来袭,戒备!” 一声惊起万涛浪,听到敌军来袭,围守在山脚下的鞑靼人,个个慌乱地去找手里弯刀,准备迎接一场硬仗。 塔达尔听到帐外的动静,酒盏直接摔地,滕然站起身,也不管此前怀中之人,是如何摔倒在地发出猫一般的声音。 他拿起一边的双镰大弯刀,快步掀开素白的帐帘,冲出营帐便看到帐外的士兵,手里拿着弯刀慌乱脚步奔走。 见此情形,塔达尔怒目圆睁道,“怎么回事?” 前来报信的士兵翻身下马,快步跑到塔达尔跟前禀报,“大王子,敌军率三千兵马前来,快到燕连山下了。” 闻言,塔达尔便快速侧脸,往大晋边城的方向望去。 为了在关外围截敌军世子,他已然派出了三千人马,没想到人没抓到,还令他损失了大半的人马。 如今大晋军队带着三千人马驰援,想必是得知大晋世子在燕连山中。 思及此,塔达尔当即提问前来禀报的士兵,“何人带队?” 士兵思索片刻,道,“陌生面孔,从未在战场上见过。” 这不符合常理,此处离西门最近,而镇守西门的将领正是那可恶的女人,如今大晋世子被困燕连山,为何不是她亲自率兵营救? 随即塔达尔脑海中迸发了几种可能,随即他便吩咐道,“命人回营带兵支援!一个时辰见不到援军,你全家都去喂鹰!” 士兵肩膀忍不住抖了抖,他单膝跪下领命道,“是!” 带人走后,很快便有人牵了一匹骏马过来,塔达尔翻身上马,接过手下递来的双镰大弯刀,便单手攥紧马绳,高举弯刀大声喊道,“勇士们,随我去杀两脚羊喂鹰!” 回应塔达尔的是身后一片呼声。 马蹄声轰然炸响,一千多个草原上的汉子,个个宽肩壮硕,手握趁手的兵器,对大晋出关的三千人马发起进攻。 鞑靼人扰乱边关数年,暗十憋着一口气,一朝得以出关迎敌,就像是疯狗放出牢笼,恨不得将鞑靼人杀个干净! 他身骑大马,举刀大声为身后的将士壮胆,“生擒塔达尔,加官进爵!” 身后一呼百应,“生擒塔达尔,加官进爵!” 迎敌的塔达尔听到这话,手里的马绳紧了紧,当即提速冲向大晋军队。 临近大晋军队时,塔达尔面对强光半眯着眼睛,寻找着方才胆敢口出狂言之徒,要将他生擒之人的面容。 远处长得像小白脸似的年轻将士,塔达尔丝毫没将人放在眼里,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 他大声喊道,“勇士们,杀了大晋将领重重有赏!哈哈哈!” 两队军马相互骑马冲刺,终有刀剑相向之时。 燕连山下刀剑相撞的声音此起彼伏,鞑靼人生在马背上,面对大晋军队多出一倍的人马,在马上拼杀时丝毫不惧。 刀剑格挡声不断,暗十也与塔达尔会面,双双将自己手里的武器,直逼对方的要害。 弯刀与大刀摩擦碰撞出火星,暗十左手给右手猛地送力,大刀倏然将弯刀弹起,弯刀一瞬被弹开,连带着塔达尔骑在马背上都后退几步。 塔达尔身材魁梧,骑在马背上犹如磐石一般,暗十预测自己拼力气,最终结果只会是落入下层。 当即转变战术,利落地在马背上立起,双脚在马背上借力,右手提刀直逼塔达尔的眉心。 此前塔达尔还不将暗十放在眼里,但他这一击,彻底让他动了杀心,倏然他手里的双镰弯刀在手里运转,飞身迎敌。 身下的骏马被塔达尔用力一蹬,瞬间猛然倒塌在地,像是被踢中了要害,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刀与弯刀再次刀锋相向,暗十这一次利用塔达尔的蛮力,一脚蹬在他身上,随即刀口一转,用力劈向塔达尔的面门。 塔达尔哪里会这么轻易让暗十得手,他举起双镰弯刀,格挡住暗十的大刀,随即用力一抬,暗十便被掀翻。 两人双双落地,身上的血迹又添了几笔,双双抬眸仇视着对方,正当两人握紧手中的武器再次冲向对方时。 不知何处传来,惊喜的呼喊声,“世子!世子来了!” 塔达尔随即一愣,用余光顺着声音相望,隐约中看到一个提刀跨马的少年将军,正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北王世子被困燕连山难不成是假? 有了这样的猜测,塔达尔不由怀疑敌军世子被困是假,反倒是他们想要一劳永逸,生擒他这个大王子快速解决边城战事。 他在心中低声怒骂,“该死,这帮狡猾的两脚羊!” 暗十见塔达尔失神一瞬,快速提刀冲了过去,这一次即便塔达尔肌肉记忆如何熟练,也免不了被重伤的命运。 只见暗十手里的大刀在双镰弯刀的格挡下,毅然决然地劈上塔达尔的右肩,鲜血瞬时如流水潺潺向外流。 塔达尔身边的护卫很快发现危险,当即提刀将暗十的刀打开,十几个鞑靼人配合默契,倏然将暗十围困。 “撤!”塔达尔疼到面色苍白,发出最后的命令。 护卫率先带着塔达尔撤离,留下一半人手为塔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