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鞑靼人怕设有埋伏,故而搜查速度缓慢,这也恰好给暗影卫留出时间准备。 暗影卫以极快的速度准备妥当,把马匹藏匿起来,又将自己处于暗处,只等鞑靼人走进搜查,伺机而动。 厚厚的树叶在踏足之处,沙沙作响。 暗影卫隐秘在暗处,身上铺撒着树叶,与林子融为一体。 “塔什,搜寻这么长时间没看到敌军,”说着,一个络腮胡汉子,凑到塔什面前,小声道,“大王子养的鹰不会是想骗食物吧?” 闻言,塔什目光不善地撇了汉子一眼,平静的如同看一条死狗。 他用极其平常的声音,说着最恐怖的话,“索图鲁,你是想让大王子把你剁碎,用你的尸骨去喂‘霸王’吗?” 听到此话,索图鲁眼皮一跳,连忙与塔什拉开距离,生怕他一言不合,把自己送到大王子的刀口下。 索图鲁退下后,塔什抬头透过枝叶看向天空。 先前湛蓝的天空,随着时间流逝,演变成带着暗色橙光的颜色。 时间不早了,拖得越晚,于敌军世子那帮人越是有利。 于是他大声道,“勇士们,加快脚步,大伙儿好回去吃羊肉搂女人!” 此话一出,身后拿着弯刀的汉子,纷纷仰头大笑起来。 不多时,白烟不知从何处飘散而来。 索图鲁发现白烟,瞪大双眼,他曾在大晋的山林里见过此物。 在逃荒的两脚羊口中,这便是有毒的瘴气! 他心中的警铃摇晃,大声喊道,“捂住鼻子,这烟有毒!” 此话一出,惹来身后众汉子的嘲笑。 “哈哈哈,索图鲁,你只是去了一趟两脚羊的地界,怎么胆子都丢了!” “这就是白雾,怎会有毒!” “哈哈哈,这白雾有毒,我怎么还没倒下?” 索图鲁捂住鼻子,却被身后的众人嘲笑,面色难看不说,心里也是怒气。 不过,他看着众人肆无忌惮地说话,也没有要倒的迹象。 便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忘记了此处的林子里,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瘴气。 故而觉得自己疑心太重,带着愤怒将捂住鼻子的手,用力甩了下去。 汉子们在林子里,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到索图鲁的动作,嘲笑声此起彼伏地在林子里游荡。 倏然,千余人便感觉脚底轻浮,厚厚的树叶犹如棉花般轻软。 塔什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嘲笑的嘴角抿直。 这下他万分确信,索图鲁所言并非虚假。 这白烟有毒! 他用力咬了一口舌尖,铜腥味从口中蔓延,大声吼道,“有毒!警戒!” 这下草原上的勇士们,也都反应过来,纷纷抬起胳膊,用手肘上的布料掩住口鼻。 可为时已晚,目视的前方渐渐变得模糊,不得已众人纷纷举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出一道口子,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 宋宴清隐藏在暗处,见到鞑靼人的症状,早早服下解药的他,面对陆七七特质的迷烟,丝毫不为所动。 他伸手对暗影卫打了一个手势,暗影卫得令后,便在林子里穿梭起来。 “啊!” 软脚虾一般的鞑靼人,千余人在迷烟的作用下,竟然不是十一个人对手。 寒冰利刃迸发出的格挡声不断响起,红色的血迹溅撒在树干上。 惨绝人寰的痛苦声频发,仿佛此刻这昏暗的林子里,如同炼狱一般。 林子里归巢的鸟儿,全都扑闪着翅膀抛巢而去。 千余人不过一个时辰,便被斩杀殆尽。 其中也有凭借着一丝清明,在鞑靼人的极力拼杀下,以最快的速度掏出林子报信。 暗影卫看着满地的尸体,正准备追逐逃脱的鞑靼人。 却被宋宴清叫停脚步,“穷寇莫追!” 心有不甘的暗影卫停下脚步,此刻他们心中万分悔恨,都怪他们手速太慢,才让鞑靼人逃走十余人。 暗影卫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为了不减少战斗力,宋宴清收回利刃,淡声道,“快速包扎伤口,趁着夜色突围。” “是!” 宋宴清背靠着碗口大的树干坐在地上,方才与鞑靼人拼杀的过程中,一时不差右边胳膊被划伤一道口子。 刀口不深,却不能不管。 他用力在身上撕扯下一块一角,凭借着林子里太阳快落山时,暗沉的光亮找到陆七七给的伤药。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蹲下,暗影卫便接过他手里的瓷瓶,将粉末均匀地撒在伤口处。 暗影卫上好药后,轻车熟路地包扎伤口。 宋宴清在布条打结时,微微蹙眉道,“包袱里还有两个瓷瓶,拿去给兄弟们治伤。” 鞑靼人中了毒烟后,战斗力直接减去百分之八十,暗影卫受伤程度皆为轻伤,并不耽误接下来的突袭。 宋宴清趁着这个时间,命暗影卫快速果腹,接下来可没时间进食。 喝完陆七七给的药水,众人纷纷觉得四肢百骸汇聚了力量,拼杀后的疲惫感也逐渐消退。 众人都在心中感叹药水的神奇之处,但这种心情转瞬即逝。 眼下的处境,不容他们有多余的想法。 夜色降临,寒风吹过,树梢上仅存不多的树叶飘摇落下。 暗影卫小心地牵着马,凭借着自身的夜视能力,亦步亦趋地往林子外的夹道走。 十一人快走到夹道时,果不其然看到外面有鞑靼人围守。 宋宴清在黑暗处打了一个手势,暗影卫便蹑手蹑脚地摸了上去。 不多时,十几个鞑靼人便被抹了脖子,瞪大双眼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此处的鞑靼人被暗杀,宋宴清当即翻身上马,带着暗影卫顺着夹道突袭! 马蹄声响起,惊起围守在夹道的鞑靼人。 “有敌军!” “勇士们,提着敌人的头颅回营,大王子重重有赏!” 百来号鞑靼人,立即翻身上马,提着弯刀横冲直撞地像宋宴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