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主帅大帐,陆七七便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已经消失不见。 而那只如泥鳅般的小尾巴,不多时便让人带着一团带着血的绷带,离开了大营。 叶林捧着带血绷带,掀开吴将军的大帐。 “将军,这便是大营那边送来的消息。” 吴广平坐在圈椅上,看着书案上的绷带,瞬间明白过来。 一想起昨日在帐外,听到的那声突兀的咳嗽声,便什么事情都明了。 他冷嘲道,“出关一趟,竟受了重伤,难怪昨日暗一执意要拦下本将军。 原来是怕军中将士知晓,动摇军心。” 若是此时,他放出消息,让鞑靼王攻城,想必胜算在即。 吴广平当即道,“你即刻出军营,将此事告知宁姨娘。 让她通知那边的人,此后听本将军指令,择日攻城。” 叶林听到宁姨娘的名字,神色有些恍惚,很快便反应过来,领命后便退了出去。 ...... 十九从云边酒坊赶回大帐,得知世子将他召回,便马不停蹄地往军营里赶。 他都好久没吃上军营里的面饼子了,时间长了还有些想念。 当他掀开主帅大帐,看着‘世子’正在给康乐乡主奉茶,眼睛都快掉到了地上。 这是哪里? 他看到了什么? ‘世子’不会杀他灭口吧? 暗一看到十九瞪大眼睛,嘴巴张大得能塞进一个大鸡蛋,便知道他误会了。 转念一想,就连十九都没能看出端倪,今夜他趁着夜黑登上城楼,应该也不会露出破绽。 “十九过来!” 暗一一开口,差点没把十九吓得一机灵。 十九一脸惊恐地看着两人,一脸不可置信。 片刻后,待缓过劲儿来后,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乡主,您能告诉我,为何‘世子’开口是我大哥的声音啊?” 看到十九的反应,陆七七再次对自己的手艺,给予了强烈的肯定。 十九在听完陆七七的解释后,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围着暗一不知道转了多少圈。 最终以重复多次的咂舌声结束。 这也太像了吧! 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 他要不是看到他大哥后脖颈的痣,简直不敢相认。 临到夜晚,陆七七率先放下碗筷,给自己沏茶。 暗一还在魂不守舍地数米粒,他不知道办了多少大案,也不曾有过向今日这般紧张。 平常在这个时辰,他早就将饭菜塞入肚子里了,哪里还会等到它凉的时候。 陆七七也不催他,就这么让他墨迹,反正等他登上城楼,回来再吃也是一样的。 登城楼一事,终究是躲不过去的事情,暗一迅速将碗里的饭菜扒进嘴里。 给陆七七检查过后,便出了营帐。 为了装作身受重伤,便故意将步伐放慢,寻常到城楼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足足走了近半个时辰。 登城楼之际,守兵便向‘世子’行礼。 暗一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未多话。 陆七七听到他学宋宴清声音的成果,很是满意。 十九跟在两人身后,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好在往返的路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三人回到大帐后,才敢松了一口气。 陆七七道,“好了,这下咱们可以睡两日安稳觉了。” 他们一行人从城楼回到营帐后,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东西两个军营。 秦时雨听到报信,得知‘世子’受伤一事,便知道是陆七七使得计策。 但是当今夜又得知‘世子’,登上了城楼,根本不像是身负重伤的样子,不解和疑惑便在心里深根发芽了。 不过她并不打算深究,若是派人探究,说不定还会露出马脚。 她道,“知道了,下去吧。” 报信之人领命便退出了营帐。 而另一边的东门大营,吴将军的营帐点着明光烛火。 当他听到叶林报信,得知‘世子’登上城楼,心中的迷雾又陡然冒了出来。 他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林道,“今夜,‘世子’带着康乐乡主,登上城楼一事,众将士们都亲眼瞧见,做不得假。” 即使如此,吴广平喃喃道,“那便是他的伤,还不到卧床不起。” 倏然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急切道,“查出世子出关去了何处?又是如何身负重伤?” 叶林摇了摇头,“尚未。据下面的人来报,世子带人出关后便没了消息。” 只有人见过出关,并未见过回营,且出关一趟身负重伤。 据吴广平所知,鞑靼人并未在边关外遇上世子,如此一来重伤一事,又从何来? 此事太过蹊跷,不得不多做准备。 于是,吴广平便吩咐道,“你回府给宁姨娘报信,让她告知那边的人,离北王世子很可能不在军营,让他们派一支队伍,在关外好生寻找一番。” 叶林倏然抬头,与吴广平四目相对,压着声音讶异道,“将军是怀疑世子他压根就没有回军营,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计策?” 吴广平冷哼一声道,“是不是空城计,总会水落石出。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于我们而言都是有利无害。” 叶林得令后,便退出了营帐,只留吴广平一人在营帐里查看边关外的舆图。 边城军营里发生的事情,正在快马赶往大渝国的宋宴清毫不知情。 夜色正浓,暗影卫看着前方的都城,回过脸道,“世子,前面就是大渝国了。” 宋宴清看着远处的都城,拉紧麻绳迫使身下的骏马停下,他抬头看了眼月色后道,“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便前往大渝国。” “是!” 身后的暗影卫,齐刷刷的响应。 此处皆是荒原,挑眼望去只有临近大渝国才有树木。 因此,暗影卫也不敢烧火取暖,也没有柴火供他们取暖。 为了防止狼群袭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