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和李昌龙是一同到家的。 两人看着院门大开,门上的锁也不见了,相视一眼后,纷纷露出错愕的表情。 猜想的方向也极为一致。 “家里遭贼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 周一拎着书箱,跨进院门,道,“进去看看再说。” 李昌龙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即便要报官,他都不知道县衙在何处,也只能按照周一的说法去做了。 “十九,准备生火吧。” 站在屋外的人,听到从灶房里传出熟悉的声音,均是心口一松,紧绷的肩颈也骤然舒展开来。 李昌龙一边往灶房里走,一边给自己挽起衣袖,准备给陆七七搭一把手。 周一则是先把书箱搬回屋里,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换下,换了一身短打衣衫才进灶房。 有了两人的加入,十九这个四体不勤的孩子,果断被赶出了灶房,被陆七七安排去院子里捡鸡蛋去了。 几人齐心协力几小时,很快就做好了三多个月饼。 做月饼费不了多少力气,毕竟红豆馅是早有准备,费时间的是烘烤阶段。 烘烤不光要讲究器具,还得准确掌握烘烤的力度,不然烘烤不到位或者焦了糊了,就不好吃了。 四人做好月饼,手都不想再抬一下。 晚上的膳食,自然也是直接用刚出炉的月饼代替。 在外面的院子里,四人便点了一豆烛光,将月饼摆放在矮桌上,一边赏月一边吃月饼。 十四的月亮已经变得又大又圆,它调皮得像个孩子,时不时就躲进云层藏起来,只剩下周围的繁星点点。 陆七七吃了三个月饼,喝了一罐灵泉水便饱了,虽然红豆已经被她减少了糖的剂量,但是吃多了几个,依旧会感觉到有些腻。 李昌龙和周一吃了多少,陆七七倒是没有观察。 反倒是十九,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嘴里炫,陆七七生怕他吃得太快噎着,连忙给他倒了一杯灵泉水喝。 这一喝更不得了,先前十九吃噎住了,还会停下片刻,等喉管里的月饼顺利到达胃部。 现在有灵泉水,他炫月饼的速度直线上升。 秋高气爽,夜里的秋日便会起风,吹在身上算不得凉,但也绝非夏日那般热气。 没做多久,累了一日的四人,便早早地回房歇下了。 陆七七回到空间,这些时日许是太过劳累,浑身都感觉不太舒适。 于是她今日奢侈了一把,直接将灵泉水倒入浴桶里当做洗澡水,给自己身上好好松松筋骨。 从浴桶里出来,简直比泡了个药浴还见效,整个人的疲劳感,瞬间荡然无存。 租住的房子,房间不是很大,陆七七便没有把小叶和旺财领出空间。 连她自己都是在空间里的小木屋,美美地睡了一觉。 而十九早就被她安排与李昌龙住一个屋。 ...... 第二天一早,陆七七便带着一盒月饼,去了一趟吴府。 香姨娘得知陆七七来,高兴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小棂月长大了些,葡萄般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陆七七将这小小的糯米团子,抱在怀里简直爱不释手。 不过她送完月饼后,与陆香香闲聊两句后便告辞了。 陆香香虽然舍不得,但也没有留她。 今日中秋是家人团聚日子,七七能来看她,便已经很高兴了。 大夫人卧病在床,宁姨娘看管家宅,今日中秋怎么的也要一起吃个饭。 一想到今夜一起用膳,陆香香抱着孩子的手便紧了紧,微不可查地暗自叹气。 甚至希望时间过得慢些,自从她有了怀里这个肉疙瘩,真的有些害怕大夫人的刁难。 她一人受点委屈事小,孩子不能跟着她受苦啊!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今晚这顿晚膳竟会变成,她在将军府上吃过最肆意愉悦的一顿饭了。 陆七七离开了吴府,便转头就去了冯府。 冯语儿与陆七七早就约好了,收下月饼后,两人便手牵着手一同去边城的街道上逛。 边城不同于和顺府和潞州府,分东南西北四个街市。 在这里只有一条街,一路走到底的那种,而这条街直接通向边关城门。 鞑靼人不曾在边城烧杀抢掠时,边城的城门便是大开着的,两国百姓在此售卖的货物琳琅满目。 鞑靼人在此售卖的汗血宝马,牛、羊数不胜数。 而大晋朝子民,也会有很多经商之人到此,想谋取一笔经营,好过上富足的生活。 可随之两年北方干涸,即便是关外也不曾幸免,鞑靼人看到大晋朝物资丰富,怎么可能不动心。 抢夺他人钱财物资,一旦成功一次,便会想要无数次。 这就如同赌坊里的赌徒,只要赢了一次,无论之后输得倾家荡产,还是会想要逆风翻盘,扳回本。 鞑靼人便是如此,他们不光如此,还想要将整个大晋朝一并吞下,痴心妄想地要让大晋子民成为他们的奴隶。 虽然如今的边城街上,不如开战前东西繁多,但是两个小姐妹逛街,即便不买东西,也能叽叽喳喳的逛完一整条街。 冯语儿出府,自然不会一个随从都不带。 不知不觉间,身后的三个随从,加一个婢女怀里都抱着不少东西。 全部都是两人逛下来的战利品,上到金银首饰,胭脂水粉,下到锅碗瓢盆,就连刷锅的竹刷子,也被陆七七买下。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傍晚。 陆七七跟着冯语儿一路吃吃喝喝,要不是知道冯语儿的身份,她都要以为冯语儿是边城的百事通了。 什么地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还有什么人家在哪条街,她都一清二楚。 这也恰好说明,冯语儿在边城时,冯将军从未约束过她,让她安分在家不得抛头露面。 才得以让冯语儿养成起初在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