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香姨娘出院子了?” 吴夫人坐在梳妆台前,婢女为其对镜梳妆,听到婢子来报,一时间有些惊讶。 手里的珠花将细软小手,隔出红印子也感知不到疼痛。 前来汇报的婢子,垂着眼眸不敢抬头,回想起自己方才看到的一幕,小心回答。 “是。奴婢亲眼看见香姨娘抱着孩子,去了西院赏花。” 吴夫人放下珠花,向后挥了挥手,梳妆打扮的婢子当即停下手,向后退了两步。 吴夫人侧身,看向低头躬身的婢女,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但是很快便被她掩下去。 为了不错漏细节,她又问道,“她们去了多久?” 婢女想了想,估算了一下时间,在吴夫人威压下,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奴,奴婢在西院一角见她们待了近一个时辰,直到五姑娘哭出声,才急匆匆地往回赶。” 吴夫人盯着婢女的神色,料定她不敢撒谎。 但是香姨娘漏尿的症状,比起她当年生孩子的时候,更加严重。 如今能出门待一个小时,也未曾发生异样,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她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将这隐晦之病医治好的! 吴夫人迫切地想知道其中缘由,厉声道,“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她到底用了什么神药!” “最近的吃穿用度,她院子里的来访宾客,还有最近请了什么大夫,若是发现药婆入府,立即通传!” “是,婢子领命。”女婢领命后,忙不迭退下,生怕大夫人一个不顺心就重罚于她。 婢女退下后,吴夫人又重新坐正身子,看着铜镜里面容依旧,眼角却带有一丝眼纹的自己,暗自将不悦压下。 “赶紧梳妆。” 她今日还要去参加边城里,一个大盐商的娶亲酒席,任凭香姨娘曾经如何得宠,照样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她还得代表着将军府的门面出席,参加一个商贾的宴席,是给他们极大的脸面。 说起这个,她就有些不悦,也不知道将军是怎么想的,居然让她去给一介商贾撑场面! 香姨娘抱着小棂月,回到自己的宅院里,关上房门后,便给她喂奶喝。 香菱便倒了杯桌上的凉水,递给香姨娘。 “康乐乡主说您现在不宜饮茶,姨娘还是喝杯水吧。” 香姨娘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随后便将杯子抵还给香菱。 她道,“我曾经在家时,日子并不好过,茶长什么样子,是何滋味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托将军的福过上好日子。” 她自嘲地笑了笑,“果真是从奢容易,入简难。” 谈论起这个,香菱不免有些好奇,香姨娘既没有读书识字,为何说起话来很难让人挑出错处,就连大夫人遇上香姨娘这个软棉花,也难以使上力气。 香菱不知道的是,香姨娘自小便被家人卖给他人,经过几年教导,自然不会轻易被人挑出错处,毕竟当初在一起生活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孩子喂饱了,这个时候的宝宝,除了吃就是睡,每夜还不停地闹腾,可即便如此,香姨娘也对这个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爱不释手。 香菱接过小姐,便将其抱进小木床里睡下。 而后,便给香姨娘准备药物,抹在肚子上。 香姨娘解开里衣,不多时,便感觉肚皮上清清凉凉。 香菱惊奇的发现,“姨娘,肚子上的纹真的淡了不少。” 香姨娘听见香菱的惊呼声,便想起身,在香菱的搀扶下起身,低头便发现肚子上的花纹,真的淡去不少。 “太好了!香菱,真的太好了!” 香姨娘太过于激动,翻来覆去说的都是那两句。 香菱也为她高兴,“是,真是太好了。” 之前香姨娘每每看到自己肚子上的花纹,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说不是小姐还小,她真怕香姨娘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下好了,肚子上的花纹淡了下去,说不定再用几次,这花纹就能彻底消失了呢。 这般想着,香菱恨不得跑到康乐乡主跟前,好好地给她磕一个响头。 要不是有乡主高超医术,以及不嫌弃香姨娘的身份,给了一瓶神药。 她们主仆二人,今后便真的没有盼头了。 香菱把两种药水都抹在香姨娘身上,趁着孩子睡着,香姨娘便在床榻上,做起来陆七七教的提肛运动。 待她做完十组动作,香菱便迅速地上香帕,让她擦汗。 擦完汗,瞬间觉得身体爽利不少,香姨娘轻声道,“香菱,给我倒杯水来。” “哎,”这一次,香菱没有倒凉水,而是倒了一杯温水。 即便是夏日,也断然不可太过于贪凉,要是伤了身体可就难办了。 如今大夫人见姨娘不得宠,不光纵容下人克扣分例,今后怕是请大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些事情,姨娘都不曾知晓,但是她作为姨娘的贴身婢女,便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 吴夫人从盐商的宴席归来,嫌弃地用帕子在身上拍打两下,一只脚刚迈进吴府门槛,便看见今日来禀报的婢女向她快步走来。 吴夫人的贴身嬷嬷,看着婢女扬声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什么话回院里交代。” 婢女躬身低头退让,吴夫人便在下人的簇拥下回了东院。 听闻女婢的禀报,吴夫人竟然没有想到,康乐乡主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居然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何她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给一个妾室医治病症? 不过这也好,既然连一个妾室都肯医治,那么她一个当家主母,想必康乐乡主断然不会拒绝。 她道,“派人去告知将军一声,就说我今日参加酒席,身子不爽利,让他请康乐乡主入府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