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走后，陆七七给女婴喂灵泉水，喂得正欢。 小娃娃张开小嘴，粉嫩的小舌头舔食小铜勺里的灵泉水，像是品尝到什么美食一般，早早地停止了哭声。 陆七七也不敢喂太多水，估摸着差不多，便放下了勺子。 小家伙像是知道了什么，在薄被里蠕动了几下，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刚出生的奶娃娃，最是觉多之时。 陆七七见她可爱，又是自己亲自接生，对她喜欢得紧。 即便睡着了，也舍不得放到床榻上。 她抱着奶娃娃，一抱就是半刻钟。 在此期间，她给奶娃娃穿好了提前准备的小衣服。 小衣服刚穿上，哇哇哇的哭声，随之而来。 灵泉水不顶饱，能撑上半刻钟，实属不易。 总不能奶娃娃一饿，就给她喂灵泉水，这也不利于她的肾脏成长。 眼下只能等香菱带米汤回来了。 好在奶娃娃没哭多久，香菱就捧着一锅米汤进了屋。 她听见哭声，也知道小姐饿了，要找吃食。 于是她连忙拿一小碗，盛了小半碗米汤出来，放置在圆桌上。 香菱刚想开口说自己喂小姐喝米汤，就听到香姨娘在唤她。 “香菱。” 顾不得其他，香菱撩开紫色帷幔，便往内屋里走。 香姨娘辰时就肚子疼，大半日没有进食，又花费大量的力气产子，此时此刻，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她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当她醒来发现身边不见孩子，急得半爬起身，急切地唤自己的贴身婢女。 想知道孩子的下落。 香姨娘手肘撑在床榻上，半侧着身子往外探。 香菱一进内屋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吓得她快步上前去扶香姨娘。 “姨娘，你这是作甚？刚生下孩子，可不能伤了身子啊！” 香姨娘看见香菱，就像是见到救命稻草，她紧紧抓住香菱的衣袖，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香菱，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反应过来的香菱道，“姨娘，小姐饿了，康乐乡主正抱着她喂米汤喝呢。” “是姑娘？”香姨娘迟迟不松开香菱的衣袖，追问道。 “是姑娘。”陆七七抱着奶娃娃进内屋道，“一个吃饱了就知道睡的奶团子。” 说着，她便上前，将奶娃娃放进香姨娘的怀中。 香姨娘抱着小小只的奶团子，想着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心里都疼得紧。 嘴里喃喃道，“女儿好，是女孩好。” “香菱，我能将她养在自己身边了。” 喜极而泣的香菱，附和道，“是的姨娘，咱们可以把小姐养在身边。 等小姐长大，您可以教她女工，冬日夏日为小姐量身做衣裳。” 香菱的话正说到了香姨娘的心坎上，她用脸颊轻轻碰了碰奶团子的小脸蛋，动作轻柔得仿佛捧在手里还怕化了。 陆七七也明白香姨娘，之所以这么激动，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庆幸生的是个女孩。 据她所知，在有门第的人家，妾室是不能将儿子养在身边。 而是，挂在大夫人名下，特设一个院子，由奶娘照顾衣食住行，受族学先生教导。 即便是大夫人怕庶子分财产，不挂在自己名下养，妾室也是没有资格养的。 毕竟被旁人骂之，是小娘养的，这就是指着这家的男主人德行骂了。 女儿却不相同，一些家宅兴旺的家族，没那么多精力养闺女，便会让其跟在生母身边长大。 这样一来，既可以让母女增进感情，也能让出嫁女惦念着娘家，不会做出有损娘家的事情来。 可谓是一石二鸟。 陆七七看着香姨娘如此高兴，也没想泼冷水。 在她看来，妾室无论是生儿或生女，命运都掌握在他人手里。 毕竟把庶女当做加官进爵筹码之人，并不在少数。 半晌，香姨娘终于反应过来，她将奶团子交给香菱，就想起身向陆七七道谢。 陆七七看出她的意图，连忙扶住她的手，道，“香姨娘，你这不是普通生产，我给你动了刀，才将孩子顺利产出。 刚缝好针还需要静养，切勿乱动，以免撕裂伤口。” 得知事情的严重性，香姨娘也不敢随意乱动，她才从鬼门关走一遭，眼下刚看到孩子一眼，可不想天人永隔。 “多谢康乐乡主相救，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女没齿难忘。 今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 说到这香姨娘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她如今尚且在别人手底下苟延残喘，时时刻刻提防自己万事不要出错，哪里有资本和能力许下诺言。 陆七七也猜到了香姨娘的处境，并没有接这茬话，而是交代她产后的注意事项。 侧切后需要防止恶露感染，她将清理方法和注意卫生事项，一一详解清楚告知主仆二人。 未免她俩记不住，她还特意用纸笔写下，交与二人。 香菱接过清理步骤的方子，与刚放下白粥碗的香姨娘相视一眼。 陆七七将两人那点小尴尬，尽收眼底，是她想当然了，居然没有料想到两人不识字的可能。 她道，“上面的注意事项，我写得详尽，却不露骨，你们实在是记不住，可以出门让大夫看看，只当是保养外伤便罢。” 听到陆七七这般说，主仆二人这才放下心来，双双向她道谢。 交代完注意事项，陆七七与之商议，过段时间就上门，给香姨娘取线。 香姨娘侧切的部位，不同于其他部位的外伤，拆线后也利于今后的夫妻生活。 主仆二人一边听得认真，一边羞红了脸，纷纷在心中惊叹，康乐乡主一个小姑娘，居然比生了孩子的妇人懂的东西还要多。 眼看着天色不早，本想离开的陆七七，想起进屋时闻到的异香。 试探地问道，“香姨娘生产前有没有闻到异香？” 香姨娘努力回想，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