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畜生!” 顾少卿听完陆七七的叙述,双拳攥紧,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让他们就这么死了,倒也不冤枉!” 顾少卿回想起多年前,关外盛行的吃人疯,此刻正觉得遍体生寒。 “还好乡主让我及时处理伤口,不然连我恐怕也难逃一难!” 陆七七想起顾少卿被那孩子咬伤,为以防万一,她掏出一小白瓷瓶递给他。 “这个药你一日涂抹三次,应该就会无碍了。” 瓷瓶里存放的是灵泉水,灵泉水之效,不光能提升药效,也能抑制一些不离谱的毒素。 顾少卿怔愣片刻,便接过瓷瓶向她道谢。 “多谢乡主。” 李昌龙回想起,那骇人听闻的分尸倒挂。 总算明白了陆七七为何不想碰荤腥了。 那样的惨状,莫说是小姑娘,就算是他一个大男人,也难保不被刺激得食不下咽。 于是,他看陆七七的目光都带了些心疼。 吃完饭,歇息片刻,一帮人又开始赶路。 之前在驿站时,便说过要赶到下一个驿站,还需要六个时辰。 昨天夜里他们赶了几个时辰的路,虽说夜里不好走,但也离驿站更近了。 顾少卿打算今日早点赶去驿站歇息,好养精蓄锐,明日准备进城门。 陆七七没有异议,就连中途饿了,都是在马车上,或是马背上啃干饼子果腹。 一行人总算在申时赶到了驿站。 “到了。” 李昌龙冲马车里喊了一声。 陆七七便掀开车帘,在李昌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在马车里坐久了,颠得她屁股疼,好不容易到了宽敞的地方,忍不住抻了抻脖子和腰部。 “七七,晚饭还是喝粥吧?” 面对李昌龙的询问,陆七七点了点头。 早知道她就不与李昌龙说,分尸倒挂的事了。 她听了一路李昌龙的担忧和安慰,也没能抽空进空间活动一下。 就这么蜷缩在车厢里,简直不要太难受了。 陆七七一转身,才发现马车停在驿站大门前。 与之前的驿站不同,这个驿站门前大开,门前也不萧瑟,甚至还有闲心种了两株万年青在门前。 “进去再说。” 陆七七说罢,便抬步往驿站里走。 先前路过的是民驿,今日落脚的却是官驿,无通行文牒不得入内。 陆七七一进驿站,就有一个驿卒上前,她便把通行文牒递给他。 驿卒接过文牒,转交给驿长,一顿忙活下来,总算可以入住了。 李昌龙关上房门,转身见陆七七正打量着房间,道,“那驿卒好生奇怪,问他灶房在何处,他也不作答,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还打算给你锅烧水呢。” 陆七七想了想,“二哥,告诉顾少卿他们,今日吃干粮便好,不要搅扰下面的驿卒。” “我这个乡主虽有圣命在身,可边关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他们看来被派遣到此,能不能回去也未可知,别到时候多生变故。” 李昌龙点头,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我现在就去。” 等他走后,陆七七便走到了床前,看到被褥枕头泛黄的印记,还有难闻的气味。 她忍不住用手,在鼻息下煽动两下。 不用怀疑,这被褥脏成这样,没虫也得有跳蚤。 感觉还没有在外面睡马车好。 不过,眼下她别无选择,只能在此住下。 毕竟她是穿过老林子,才来到边关。 她们一路上未曾抵达过驿站,若是在边关不幸蒙难,此地山高皇帝远,只要上书说她未曾到过边关,指不定还会被扣上违抗圣命的罪名。 如今在驿站登记过入住,怎么都能证明她曾经到达过边关,毕竟驿站登记账簿是不能造假的。 到了饭点,驿卒如期送上饭菜,陆七七接过递了些银钱道谢。 驿卒收了钱,脸色立马来了个,三百六十五度大旋转,招呼陆七七慢用。 陆七七端着饭菜回了屋,随意摆在桌子上。 饭菜毫无一丝肉腥,不过这点很正常。 毕竟驿站只能提供果腹的食物,并不会大鱼大肉伺候。 可这青菜上肉眼可见的菜虫,恕她不能容忍,更别说是起了黑虫的米饭了。 于是,她便进空间,给自己煮了一锅香菇野鸡汤饱餐一顿。 顾少卿看着盘子里的青虫,面露菜色。 行镖之人风餐露宿,早已习以为常。 令他惊讶的是从未踏足过的官驿,送上来的吃食这么寒酸。 枉费他之前还有一丝期待,如今看来还不如在外面露宿一宿,还能打打猎,生生火。 只是他一想到陆七七的担忧,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昌龙回到自己的房里,看到菜色与周一相视一眼,没有多言,两人从包袱里拿出饼子就啃。 黄大夫向驿卒道谢后,接过餐盘,洛大夫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冷哼一句。 “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竟然还是如此!” 将饭菜放下,黄大夫递了一块饼子给洛大夫,笑道,“还好乡主早有交代,不然咱俩吃完这东西,肯定要遭一趟罪。” 洛大夫接过饼子,没有直接下嘴,只是淡淡道,“遇上逃荒,能有这些东西吃,就要烧香拜佛了,哪有挑剔的时候。” 黄大夫没有经历过逃荒,但是一路上看到遍地横尸,也明白其中苦难。 于是,直至入睡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翌日一早,李昌龙就敲响了陆七七的房门。 “七七,起床...”了。 李昌龙话还没说完,吱呀一声门就被陆七七自里打开。 “走吧。”陆七七淡淡道。 早饭自然没有在驿站吃,驿站的水都是浑浊的,根本无法下咽。 于是,一行人在路上饼子就水,吃完了一顿饭。 行至三个时辰,马车停了。 陆七七掀开车帘下车,就看到巍峨的城门,高耸而立。 这道城门是大晋朝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