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伟这几日发现他娘有些反常,每日早起早睡,他爹还说她娘身体不舒服。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身体不舒服的人,该有的作息时间啊。 三日过去了,即便是赵父说袁氏早早出门。 赵志伟还是留了个心眼,等赵父出门后,他偷偷溜回屋,打开了赵父和袁氏的房门。 房门推开,里面有一股浓重的艾草味。 赵志伟对这个味道十分熟悉。 当初瘟疫刚治愈,陆七七就让他们在村里,用艾草在屋子里每个角落熏一熏。 说是有消毒杀菌之效。 可如今瘟疫早已经过去,为何还要熏艾草呢? 赵志伟有些想不通,但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也未曾看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只能失望地走出了屋子,关上房门。 赵志伟刚转身,就看到眼前骤然放大的一张脸。 那张脸黝黑,皱纹堆叠,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爹,您走路怎么没有声儿啊!” 赵志伟的心被吓得,怦怦跳,他深吸一口气才得以平复些。 赵父道,“你不去学堂,在家里做甚? 要是被你娘知道了,定会责骂你不好好上学。” 赵志伟道,“今日夫子休沐,学堂紧闭大门,我就是想上学也没办法去啊。” 赵父被赵志伟的话,堵得哑然,瞪着眼睛道,“那就好好在家看书!” 说罢,赵父就推开房门,进屋去了。 赵志伟看着房门紧闭,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堂屋坐下了。 他今日就要看看他娘,这几日到底在忙些什么? 每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当官的都没有她忙。 还有他爹最近也奇奇怪怪的,身上总是有泥。 为此,如梅在夜里还小声跟他抱怨过,衣服沾上太多泥,要用好多皂角。 最让他费解的是,他们家既不种田,又不种地,就算是去竹林里砍竹子,也不用浑身是泥。 活像是在地里滚了一圈的样子吧。 赵志伟觉得既然想不通,那今日他就在家等袁氏回来。 等她回来好好问问,到底什么一回事! 可是直到入夜,也没见到袁氏的身影。 如梅今日回来得早,已经做好饭菜,端上了桌子。 她对着公婆的屋子,喊了一声,“爹娘,饭做好了。” “知道了。” 赵父应了一声,随后吱呀一声门响。 房门推开了,赵父衣服松散着领口,走出房门拿上碗筷。 他看到桌上只有三人,貌似无状地问道,“你娘呢?” 说罢,他就加了一筷子菜进碗里。 赵志伟今日不知道,往门外看了多少次,每次门外有丁点响动,他都会竖起耳朵听。 但是这门,怎么都没有看见他娘走进来。 他道,“爹,这段时日,我娘这个时辰还没回吗?” 赵父听到赵志伟的话,咚的一声,将碗放到桌子上。 大声骂道,“反了天了,大晚上的还不知道回家! 志伟,你赶紧吃,吃完去找你娘回来。” “等找到人,看我不好好教训她一顿,越来越没有个妇人样。” 如梅被公爹喊了一声,惊了一跳,她怕赵志伟被公爹迁怒。 连忙将碗筷塞进赵志伟手里,“相公,赶紧吃,吃完咱们一块去找娘。” 赵志伟长叹一口气,三两下就把碗里的饭扒干净。 “我吃好了,”说着,他便放下碗筷,出了门。 如梅不放心他,也跟着追了出去。 赵父吃完饭,放下碗筷,深深地往房里看了一眼,而后将碗筷收进了灶房。 蔚蓝色的夜幕将田心村的上空笼罩。 赵志伟在村里找了半圈,嗓子都快喊哑了,也没找到袁氏。 不少村民听见声音,纷纷打开院门询问。 “志伟,你娘咋了?” “志伟,大晚上的你娘咋还没回屋呢?” “袁氏也真是的,一个妇道人家,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让自己的儿子满村子找人,也不嫌丢人。” “她原本就是二嫁女,嫁了弟弟嫁哥哥,谁不知道啊。” 赵志伟一心只想找到袁氏,听到村里人都未曾见过袁氏,心中更是着急。 这几日袁氏如此反常,他生怕袁氏出事。 “相公。” 赵志伟突然听到气喘吁吁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如梅。 他道,“你怎么出来了,夜里黑,你先回去,我找到娘了就回。” 如梅小跑到他身边,道,“我跟你一块找,你在外面找人,我在家心慌,还不如跟你一块出来找。” 赵志伟见如梅不肯回去,也没有再劝说,毕竟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助力。 于是,两人便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找人。 “娘,你在哪?” “娘!” 陆七七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放下石斛茶,走出堂屋去开院子大门。 院门刚被她打开,她就看到有两人站在洛大夫院门口,询问着什么事情。 黑夜没有灯光,只能靠着月光看清人影。 一人瘦高,一人瘦小,看上去是一男一女。 片刻后,陆七七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一男一女便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乡主。”两人异口同声道。 陆七七这才透过月光,看清两人的模样,是赵志伟和如梅。 她问,“你们大晚上的挨家挨户敲门,所为何事?” 赵志伟跑了大半个村子,此刻头发已经湿透,大滴大滴的汗从额间冒出。 如梅喉咙带着哭腔道,“乡主,我娘不知道上哪去了,天都这么黑了,还没见人回家。 我和相公在村里找了大半夜,也没见着人,这可咋办啊!” 说着,如梅就急得掉了眼泪。 赵志伟也顾不上别人的目光,直接将如梅揽入怀中安慰,“没事,娘一定会找到的。” 陆七七看到听罢,也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她道,“你们先进来歇会儿,我让人去找赵小东,让赵小东叫齐村里人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