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周一早早就跟着洛大夫和黄大夫,往山里去了。 陆七七也习以为常,只是每日都会嘱咐他们进山小心些。 并不过问他们每日进山,到底是为了寻找何物。 李昌龙则接连两日都去田垄村,教村民如何秧苗。 “乡主。” 鲁达走进屋里,双手抱拳于胸前,向陆七七行礼。 陆七七淡淡道,“走吧。” 两人便一同前往田垄村。 昨夜,牛大航急急来寻陆七七,手里拿着厚厚一沓纸,笑得红光满面。 陆七七不用看纸上写了什么,但看牛大航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办成了。 看来牛小舟散播消息的速度和作用,起了不小的推动力。 今日她去田垄村,就是为两个村子借钱的事情做见证的。 鲁达赶马车的技术很好。 有时候,陆七七甚至都以为,他是专业马夫出生。 田心村离田垄村不算远,赶马车很快就到了田垄村。 鲁达把马车赶到田大垄家门口停下,掀开车帘,陆七七才提起裙摆,款款下车。 田大垄家门口围着不少村民,伸着头往院子里看热闹。 瞧见陆七七,眼尖的人一眼就认出,连忙跪地行礼。 看着跪了一地的村民,陆七七淡淡道,“今后没有大事,不必行大礼,都起来吧。” 说罢,陆七七就迈开脚步往院子里走。 只见院子里摆放着一张四方桌,桌子周围站满了人。 众人向陆七七行礼后,她率先就看到了田大垄。 只见田大垄笑嘻嘻地上前一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陆七七前往。 陆七七走到桌边,看到工整字迹的契书,上面盖着还有村民的名字,全都盖着红色的指模。 她低着头把契书内容,逐字逐句看清楚。 牛大航还以为,陆七七是看到村民没有签字,觉得有些不悦。 急急解释道,“这契书是找田心村童生书写,咱们村的人不懂写字,就盖了手印。” 陆七七也知晓这种情况,田坪村都是务农之人,常年赋税加身,田地又不得产量,自然没有钱财送孩子上学。 这也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而是时代的造就。 末尾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田大垄三个字,红色指模都已经干透了。 旁边还留有一个空位置,应当是留给她这个见证人的。 陆七七放下纸张,用镇纸压在两端,提笔就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了。 “好了,”陆七七道,“既然契书已写,双方就按照契书上的条约履行吧。” “哎,”即将要拿到钱的牛大航,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隙了。 田大垄则是拿起契书,左看右看,恨不得把纸都给看穿了。 他心里也十分高兴,一想到一年后,田坪村村口的那块地,就要归田垄村了,就喜不自禁。 那块地种不了田,给后代用来建房,最好不过。 到时候,村民为了能在那块地上建房,还能少得了他的好处吗! “既如此,田村长就早日把契书上写明的东西,交给牛村长吧。” 见田大垄抱着契书傻笑,陆七七提醒道。 田大垄这才如梦初醒,他道,“自然,我这就去拿银票。” 牛大航颤着双手接过银票,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摸到这么多钱,怎么能不激动。 他恨不得当场泪流满面,只不过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他还要拿着钱,买陆七七口中的新鲜种子。 借款一事生效,陆七七便用马车,送牛大航回了田坪村。 马车行驶到牛大航院门口停下,牛大航一下车,就有不少田坪村的人围了过来。 陆七七掀开帘子,村民又只敢站在远处观望,不敢再出声。 陆七七道,“牛村长,我会尽快让人把种子送来,你尽早让村民把地翻好,准备种植吧。” “是。” 得到答复,陆七七放下帘子。 鲁达便驾驶着马车走了。 待马车走后,村民当即围了上来。 “村长,如何?” “田垄村借给咱们了吗?” 牛大航的嘴角上扬,一看就是事情办成了的模样。 村民询问,只是想亲口听牛大航说出口罢了。 牛大航看着村民,满心满眼的期待,笑道,“有乡主作保,借给咱们啦!粮食明日就送过来!” “太好了,咱们这次就不用怕再饿死人了。” 此话一出,围聚在一起村民,立马高兴了起来。 只有牛大航默不作声地回了屋,关上了院门。 田坪村这几年饿死了不少人,赋税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加上收成又不好,每年总有人会被饿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这个做村长的,尚且揭不开锅,哪里有能力帮助别的村民。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活人,就这么没有了。 事到如今,牛大航抬头看向蔚蓝色的天空,只希望田坪村变成陆七七的封地,今后的日子能好过起来。 陆七七下马车时,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不知道是着了凉,还是被微不可察的东西扫到了鼻子。 她直接让鲁达赶着马车,进了趟和顺府。 此刻她正站在一个铺子门前,一抬眸就看到牌匾上写着两个字。 李记。 马车在店门口停下,没过一会儿就有伙计上前询问,“姑娘,您是想买些什么?” 陆七七道,“伙计,把你们掌柜叫来,就是我要与他谈一笔买卖。” 伙计看到陆七七气度不凡,还是赶着马车来店里,绝对有钱。 是以,忙不迭地叫人把马车拉到后院。 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道,“姑娘请。” 陆七七和鲁达被请进店里坐下,没多久就走来一个,身穿棕金色长衫小胡子的男人。 “在下是这家种子店的掌柜,姓李。听店里伙计说,客官有笔买卖要找我谈,不知是何买卖?” 李记掌柜谈吐有股书香气息,到不像是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