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累了一天,陆七七睡得很沉,直到天光大亮才悠悠转醒。 起身着装好的陆七七,直接进了空间里的小木屋洗漱,顺道翻看了一下屋子里的药瓶,看看能不能寻到能用上的药品。 从土匪寨子搜刮的药品基本都用光了,剩下不多的都是些治疗跌打损伤用的药,对于田心村的疫病完全没有作用。 陆七七只能把期望转接到宋宴清送来的药了。 她打开木箱子,翻看药瓶,金疮药不少,解毒的药也有两瓶,就是没有跟疫病相关的药物。 期望落空,陆七七只好把木箱合上,出了空间。 来到大院,陆七七就看到李昌龙捧着两个碗,后面还跟着周一,两人正往她这边走。 李昌龙看到陆七七,笑道,“七七,醒了。来,吃个早饭才有力气干活。” 陆七七接过碗,道,“谢谢二哥,咱们回去坐着吃吧。” 三人回到屋里坐在四方桌前,陆七七吃了几口米饭,发现米饭下面藏着香气喷喷的香菇。 陆七七抬眸,难得地在李昌龙眼底看到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二哥这是在给她们开小灶了。 吃饱饭,陆七七又往大院走,只不过还没等她进大院,就听到几个村民围聚在一起骂骂咧咧的声音。 “狗日的野兽,山上这么多东西不吃,跑到地里作祟。” “可不是,这东西也敢刨出来吃,真是作孽。” 其中一个瘦小的男子提议道,“要不今夜,咱们去守夜?那野兽有一就有二,这么刨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高个男子瞪了一眼瘦小的男子,道,“你若是想死就自己去,别拖累我们。” 说罢,高个男子就从水缸里打了一海碗水,拿去煎药了。 其他几个人见状,也纷纷散去,各自为自家的亲人煎药。 陆七七听他们口中所述,好像是有野兽吃了地里什么东西,但她没有过去追问那几个村民。 而是准备待会儿去问问赵志德,比起这几个带着怒气的村民,陆七七还是觉得问赵志德靠谱些。 赵志德喂赵奶奶喝药的时候,陆七七正巧过来。 听闻陆七七的问题,赵志德放下碗,道,“你说的事,我知晓。” 陆七七搬了一个小板凳坐下,安静地听赵志德道来。 赵志德叹了口气,情绪低沉道,“那野兽刨的东西,是我们村刚埋下去的村民。” 尸体? 什么野兽会想去刨尸体出来吃? 再说和顺府也没有到闹灾荒的地步,山上有不少野物,根本犯不上要刨死尸吃吧。 陆七七道,“没有带棺下葬吗?我们之前来的时候,刚进疫区就看到有两家屋里停放着二十几口棺材。” 赵志德道,“先前都是带棺下葬的,可随之死的人越来越多,我们这些没倒下的也没有精力去抬棺了,就裹着草席,草草埋了了事。” 这倒是她考虑不周了,她只看到田心村还剩些有体力的青壮年,居然没有想到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村民们喝的药方被改动了,等药煎好了,捧着药碗的村民,有迟疑的,也有面不改色直接将苦药一口饮尽的。 草药的药效缓慢,不能快速看到药效,为今之计只能每日拿脉问诊,注意观察引用药物之后的症状和脉象。 一日下来,陆七七发现八名大夫,少了一名。 就是那位仙风道骨的玄衣老大夫。 吃晚饭前,陆七七拉住黄大夫问,“黄大夫,与咱们一同坐马车的那位老大夫去哪里了?怎的一日都不曾见到他?是身体不适吗?” 黄大夫没想到陆七七会关注到一块来的大夫,他道,“今早我唤醒他的时候,被他好一顿骂。 我瞧他两眼乌青,怕是没睡好。 想到他一把年纪了还要四处奔波,我就没再唤他。” 闻言,陆七七了然,也没有再问,与黄大夫一同去打饭。 忙活了一天,陆七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捧起碗就坐在一边大快朵颐起来,一顿素菜吃着,看起来比吃肉菜都香。 这时旺财摇摇尾巴,从陆七七身边走过,径直走到一人跟前。 陆七七这才注意到,那人是一日未曾出现的玄衣老大夫。 只见这老大夫,卷着袖子,蹲靠在墙角,捧着碗吃饭,姿势随意又散漫。 就是老大夫接下来的操作,让陆七七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 老大夫加了一筷子菜,伸出手喂给旺财。 旺财只有小时候享受过喂奶的待遇,还没有享受过喂饭的待遇,张开大口就要去够。 只是还没等旺财吃到菜,老大夫突然站起身,把菜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陆七七心道:居然骗狼! 旺财被气得尾巴也不摇了,面露凶相地对老大夫龇牙。 老大夫却并不害怕,依旧我行我素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旺财不想搭理他了,低头看着它碗里的食物吃了起来。 期间,有医者和零散的村民路过,看到旺财巨大的身躯也不为所动。 甚至还好奇地打量旺财,毕竟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狗里狗气的狼。 老大夫的骚操作,陆七七觉得甚是熟悉,冥思苦想几番后,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曾经救了她们两姐妹的人,确切地说是救了原身和陆瑶的人。 那就是住在她们家隔壁的赤脚大夫。 那位赤脚大夫和玄衣老大夫一样,骨子里就是老顽童的心性。 陆七七甚至还见过赤脚大夫帮他家的猫打架。 抄起棍子就追着别人家的狗跑了二里地,就因为那只狗撵了他家的猫。 是一个真真切切不肯吃亏的主,及其护犊子。 记忆重合,眼前的玄衣老大夫,不就正是当初在茅山村追狗的赤脚大夫吗! 陆七七快速吃完碗里的饭菜,然后放下碗筷,径直走到玄衣老大夫面前行了一个礼。 见陆七七行礼